柳木木聽到院內機聲隆隆、人聲喧嘩。
洗漱完畢后,轉到后院,原來是昨夜大風將幾棵老樹刮斷了,正在清運。
看著他們忙前忙后,柳木木幫不上忙,踱步回屋。
衣食住行不用愁的現狀,理應沒什么煩惱。可接到幾通電話來,平添了幾樁煩惱事。
弟弟金寶打電話來,告訴她,現在所在的餐飲店生意不景氣,老板甩手不干了,失業了。
問她在就業上有什么好主意?說白了就是讓柳木木給他找份工作。
花秀也打電話來了:“女兒呀,你現在是莊園老大了,一支獨大啊,整個莊園都是你的了,叫你弟過去管理一個啥,那都不在話下的。”
“媽,您別這么說,我是一個有名無實的人,空有虛名,而且葡萄園的現狀我還沒能了解,無法安排金寶工作呢。”柳木木說了真話,算是推諉了。
花秀生氣了,像在下通牒:“你柳木木能安排就安排,不能安排也要想辦法安排,否則金寶要是失業了,咱們柳家日子就沒法過了?”
“媽,他來莊園,我沒法兒給他工作呀。”柳木木急得有些跳腳,無奈地回道。
作為姐姐,柳木木也希望弟弟能有好工作,可當下確實沒有能力、也沒有看到合適的工作,母親以為她柳木木是一手遮天的權貴么。
總之,柳木木拒絕了,雖拒絕了,但非常難過,怪自己沒本事,幫不了他們。
柳木木涌出酸楚,蹲下莫名地哭了,有一種說法叫做心有余力不足。
話說梅沙島林間。閑散散步的柳艷救了奄奄一息的黃澤恩,嘗試撥打求救電話,打了幾遍,發現這片山林里根本沒有信號,干跺腳。
“你還能走嗎?”柳艷柔聲地問黃澤恩。
“我試試。”黃澤恩掙扎著再度站起,柳艷嘆了口氣,說道:“好人做到底,那這樣,我把你扶到大街上,剩下的,你自己解決咯!
“你手上有零食么?我很餓。”黃澤恩眼神滿是無辜和可憐。
“算你運氣好,我包里還真有幾顆絲滑巧克力、幾片法式面包。”說完,毫不吝嗇搜出來給他。
黃澤恩啃吃的間隙,柳艷好好觀察了他一番,面前的這個男人除了臉臟點,眉清目秀像沒經過風霜洗禮一般,應該不是在社會浪蕩的壞人。
不過壞人的“壞”字是不會寫在臉上的,看他樣子不像是壞人,憑直覺吧,且當是俠義相助嘍。
花了一個小時把他扶出林間,置于大街,剩下的路由他黃澤恩去走了,也覺得算是仁至義盡。
對一路惜字如金的黃澤恩說道:“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看上去,柳艷落下他很決絕。
走了幾步遠,隱隱感到后面有一雙焦灼的目光始終盯著自己,她穩住了腳跟,立定,后轉。
果真,那雙“火辣辣”的眼神注目著她,她迎面回身,走過去,有點居高臨下。
他一雙會說話的眼睛,只是直直地看著柳艷,傻傻呆呆,又像要傳遞什么。
“噯,別指望我會幫你很久,我說了,剩下的路歸你走了,我要去酒店了,訂了明兒早上的輪船。”柳艷走近他認真地說。
見他還沒有要動的意思,柳艷從荷包里掏出200塊錢,說道:“這夠你在梅沙島上搭乘敞篷摩的看腿傷了,再見。”
黃澤恩接過錢,捻了一下,并未看錢,依舊靜靜地矚目著她。
“喂,我們還有機會再見嗎?”身后的黃澤恩問道。
“有緣自會見,拜拜!”柳艷頭也不回,瀟灑地背著身揮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