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衛生室有責任，當班醫生也有責任。”柳木木抱膝垂頭，落寞傷感無助還有點麻木。
鄭陌通過媒體看到這一消息，打手機給柳木木確認，媒體只報道了初略事件，并報道稱有關部門正在進入調查。
柳木木笑著回道：“沒事，雖然當晚是我值班，可真正值班的是另一個同事，而且衛生室也沒有保護病患被犯罪分子擄走的權利，這個應該與其他漏洞有關，充其量我和那同事寫個檢討、被通報就完事了。”
柳木木怕給鄭陌添亂，不敢告訴何定給自己預先通氣的觀點。
“真的是這樣嗎？你確定？”鄭陌持有懷疑態度。
掛斷通話后，鄭陌不放心，又給何定打電話了解情況。
何定把事態說得非常嚴重，末了，還說了句，他到凝江醫院領導那兒做做工作，希望能做通，將此事化小。
每每官場上，說到這份上，官兒們一般說的是暗語，比如，上級追責很嚴格，他何定要很辛苦的去跑腿。
話中有音，無非是好處費。
鄭陌當晚就果斷地驅車前往何定處，并且給何定帶了幾條煙和兩萬元紅包。
客套話說起，好處費照樣說起，何定帶著愁容和笑意相互交替，適時地說著。
收人錢財好辦事。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當事人心照不宣。
鄭陌前腳走后不久，黃欣雯驅車前往，她是通過人搭橋認識的何定。
約見何定之后，了解到來龍去脈，黃欣雯拿出一包黃皮信封包的錢，說請何定無論如何要給柳木木一個重處分，最好是開除。
場面上的話，何定自然會恰到好處說，口里拒絕收好處，作了推脫，身體卻很實誠。
黃欣雯走后，何定數了數錢，發現共有五萬，這可吃驚不小。他慌張的在辦公室走來走去，想著對策。
幾日后，凝江醫院派來的調查組在衛生室召開干部職工會，宣布：對何定負有領導責任警告處分，對當班代辦人嚴重警告處分，對當班當事人柳木木開除處分。
并指出，有些人宗.旨意識不強、責任意識不強，沒有職業操守......
柳木木完全已經上綱上線了，作為一個壞的典型在全室、乃至全院系統作典型案例，以儆效尤。
這一幕，柳木木措不及防，驚噩了，感覺天就要塌下來了。
畫面回到前一晚，原來，何定親自周游調查組，調查組也為了盡快了結此案，孰輕孰重不好下叉，見何定幫著給出的結論“狠”、“準”、“快”、“重”，就依照了何定的要求，拿出了結果，對上下都有了交代。
在宣布結果的第二天，何定主動約見了鄭陌，并稱已經盡力了，結果沒如意，給鄭陌道歉，并退還鄭陌給的好處費。
鄭陌認為無論如何都幫了忙的，煙收下，錢取回。
不在體制內游離，也許懂得很少。
何定還說了很多“高尚”的話，給出的理由：“我出于對年輕醫生的保護，給她在上級面前說了很多好話，結果上級動真格，反將我處分，柳木木們就更加不用說了，看來整頓作風問題，院里是來真的了。”
鄭陌不好說什么，事已至此，還是感謝了何定幾句話后就走了。
何定真的很善于偽裝，收了錢，不辦事，兩邊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