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期找到了不同顏色的石頭,將其磨成粉末,又做成了液體狀態。雖然用的不算順手,但是也只能將就著用了。
他還做了一個簡單的畫架,將畫紙放在上面。一面白色的石盤用于調色,他拿起自己做的畫筆,眼睛望著畫架上的畫紙,一時間卻不知道如何下手。
一塵不染的白色畫紙,讓他無從落筆。他好像...已經很久沒有拿起過畫筆了。
“幾年前的國畫新銳善君期你還記得嗎?現在已經江郎才盡了。”
“我看過他的畫,畫得都是什么?就這還未來之星,我看是個笑話還差不多。”
“他就會畫個美人圖,除此之外他一無是處。”
“再過幾年,估計我們連他的名字都不記得咯。”
君期的腦海中回蕩著其他人對他的嘲諷,那些曾經埋藏在內心深處的,不為人知的事情,從他拿起畫筆的那一刻,通通又重新涌入腦海中。
但是君期并沒有放下畫筆,而是緊緊地握在手里。他閉上眼睛,將腦海的聲音驅趕,不斷地回想著昭晗的模樣。
君期做了幾個深呼吸,讓自己的心境平靜些。他現在仿佛置身于一處喧鬧的黑色世界,四周都是擁擠的人群。他們不停地在說著什么,話語比刀子還要鋒利,一刀刀地往人心口上割去。
他走出擁擠的人群,朝著看不到的盡頭一直跑去。不知道跑了多久,人群終于漸漸變得不再擁擠,而他也終于看到了人群盡頭的那個人——昭晗。
“昭晗!”君期朝昭晗跑去。
昭晗應聲回頭,朝君期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君期睜開眼睛時,眼底已是一片清明。他松開了緊握著的畫筆,舉起畫筆,在畫紙上落下第一筆。
緊接著,他畫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得心應手。他仿佛回到了大學時,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那個不知人間疾苦,只知埋頭畫畫的癡兒。
窗戶外,日月交替,屋子里的君期只醉心于畫畫,不知道時間正在悄然流逝。
一束陽光打在君期的臉上,強烈的太陽光線使得他皺起了眉頭。他抬起手,遮擋住從窗戶那兒照進來陽光,微微地睜開了眼睛。
他坐直了身子,用力地伸了個懶腰。放空了片刻后,視線落在已經完成的畫作上。
畫紙里,昭晗靠在榕樹根上睡著,手里拿著一本書,微風輕輕拂過,撩起她的發絲。
這是他在幽臺峰上看到的一幕,他決定畫下來。這是一份禮物,也是一個試探。他在無聲地給昭晗透露一個消息,他能看見昭晗的容貌。
君期相信,掌門一定有把那個雕像給昭晗看過。他能看到昭晗的容貌,也就代表著,他知道雕像和昭晗長得一模一樣。
昭晗如果知道這件事,會怎么樣呢?驚慌失措?還是,淡然跟他坦白一切?又或者說將他殺了滅口?
君期將畫收了起來,嘀咕道:“不管了,到底是份禮物。看在禮物的份上,昭晗也不會對我痛下殺手的吧。”
把亂成一團的房間簡單收拾一下后,又用了去塵咒徹底清理干凈,君期才打開房門。他就不喜歡在房間里畫畫,顏料難清理又容易弄的到處都是。幸好有靈力,揮一揮手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