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唐仲信指得是那天酒醉之后的問題,他到底是不是楊君期這件事。那天聽唐仲信的語氣,也不像是疑問句,更像是肯定句。肯定是已經在心里認準了,他不是原主楊君期。
唐仲信嗤笑了一聲,停在原地,說:“你還要跟我裝傻到什么時候?如果你覺得我們這樣聊天不方便的話,那不如,我們到掌門面前談一談?”
君期猛地停下來,心里有些氣不過:‘臭小子,竟然拿掌門來威脅我!’
見君期不說話,唐仲信繼續加大力度地說:“聽說掌門那兒有一面寶鏡,可以看出人體內的靈魂,到底還是不是他原來的靈魂。如果長老有底氣的話,不如跟我到掌門面前辯一辯。”
‘你小子,狠!’君期雖然心里氣得不行,但是還是受要挾出來了。這兒要是被人發現不是原主的話,君期就會被人當成了奪舍的。奪舍的人會被推上刑臺用火燒,他不得不低頭。
君期轉過身,走到唐仲信面前,笑著說:“我就跟你鬧著玩呢,怎么還把掌門給搬出來了呢?”
唐仲信也笑著說:“我不把掌門給搬出來,長老怕是不愿意和弟子好好溝通了。”
君期干笑道:“我身為長老為弟子答疑解惑應該的,怎么會不愿意和你好好溝通呢?真會開玩笑。”
唐仲信收起了笑容,說:“長老還要繼續裝傻嗎?該聊聊正事了吧。”
君期見狀,想來這一劫是躲不開了。他嘆了口氣,說:“你想跟我說什么?”
唐仲信看著君期的眼睛說:“你不是楊君期吧?奪舍?”
君期沒有說話,嚴格來說,他并不是奪舍。他是被迫來到這個世界,也是被迫進入到這具身體里的。可是他說這些,別人能信嗎?他自己都不信。
唐仲信繼續說:“我和楊君期接觸過,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草包。為人好色,沒有擔當,也沒有腦子。像他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會想什么鴛鴦鍋,怎么可能會在危險的時候擋在別人前面。”
君期為自己找補道:“人總是會變的,我知道了自己之前做的不對,想著改變自己,讓自己變得更好,這總沒錯吧?”
唐仲信忍不住笑了一聲,不屑地說:“呵,你這些片面話,騙騙傾沫也就算了,騙我?我勸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說謊。一個人的成長起碼也得有個過程吧,而你是直接變了一個人。那天在真言仙鏡面前,你的秘密,應該就是奪舍這件事吧。”
的確,活了兩世的唐仲信是最了解楊君期的人。
君期再次沉默,強行找補只會讓自己變得難堪,倒不如看看,唐仲信到底想干什么。
他問:“你那么想知道我的秘密,到底是為了什么?”
唐仲信滿意地笑了笑,說:“果然啊,跟聰明人說話就是輕松。楊君期那個草包是不是被人奪舍了對我來說,都沒什么關系。可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楊君期被你奪舍之后,竟然和昭晗攀上了關系。”
“昭晗這個人冷血殘忍,偏偏對你格外照顧,不得不說你這個人是有點本事。騙過了所有人,還混得比楊君期好。”
君期皺眉問道:“你到底想讓我干什么?”
唐仲信笑著說:“我想讓你...殺了昭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