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說:“唐樺是我少年時認識的手足兄弟,我與他相識數千年。仲信是他的兒子,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我又如何能痛下殺手?而且修仙律上,清楚地寫著不得殺害他人。難道你要親手破了,你立下的修仙律嗎?!”
昭晗固執地說:“我看到的未來,從不會出錯。為了防止那一天的到來,便是破一次修仙律,那又何妨?”
掌門皺眉說:“昭晗,別讓我為難。我相信你的預言是真的,但是我們不能通過一則虛無縹緲的預言就去扼殺一個孩子。仲信年紀還小,可以好好改正。既然我們已經知道了未來會發生什么,那便從現在去,去教導仲信從正,心存善念。”
昭晗看著掌門的眼睛,說:“你知道嗎?在過去的一萬年里,我曾經無數次的去嘗試改變預言好的結局。可是都失敗了,因為預言的未來之所以是未來,就是因為命運早就已經把每一個人的故事寫好了。”
“越想要去改變,就會變得越遭。我不希望用整個修仙界去賭,賭唐仲信能變好。如果我們輸了,那便真的是修仙界的罪人了。”
掌門也望著昭晗的眼睛,說:“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會親手殺了他。”
話說到這個份上,掌門也沒心思去勸解昭晗出席協誼會的事情了,了當地起身離開了。
剛好來到這兒的君期恰巧碰上了離開的掌門,便行禮道:“掌門好。”
結果掌門好似沒有看見他,頭也不回頭地離開了。
君期發覺有些不對勁,便走到昭晗面前,問道:“掌門怎么了?好像有點怒火,是我看錯了嗎?”
掌門雖然很有威嚴,但是一向和藹可親,鮮少露出這樣的神情,君期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他一路跑過來有點渴,便端起一杯茶喝了起來。
昭晗如實相告道:“嗯,剛才我們討論起了唐仲信。我認為,應該殺了他...”
還沒等昭晗說完,君期一口茶水噴了出來。他抹了一把嘴上的水漬,驚訝問道:“你就直接這樣跟掌門說了?!”
昭晗點了點頭。
君期終于知道掌門為什么生氣了,唐樺是他比親兄弟還要親的人,唐仲信也是他看著長大的。有人直接說殺了唐仲信,他怎么跟唐樺交代?又怎么忍心點這個頭?
君期說:“下次還是委婉點吧,實在不行就別提這件事了。唐仲信到底是他看著長大的,怎么可能忍心讓你殺了他。于情于理,他都不會點這個頭的。”
“但是呢,他又身為尚北宗掌門,肩上背負的是保衛修仙界的重擔,掌門也能為難啊。放心吧,我也會看著點唐仲信的,不會讓他走上岔路的。”
重生一世,只要孤傾沫沒事,唐仲信應該就不會有事。上一部小說里,唐仲信就是為了孤傾沫才去跟易妖閣做交易,走上了反派的道路。
現在一切都還剛剛開始,并且看這個發展,估計還是好的開始。沒有上輩子狗血的三角戀,也沒有那么鮮明的敵對關系。唐仲信的善良和正道信念感還在,還是有扭轉的余地的。
昭晗說:“那我便不說這件事了,但是如果有一天,唐仲信真的做出了危害修仙界的事情,我絕不會手下留情的。”
君期說:“那當然!他危害了修仙界,你也有理由殺了他,到時候就不算破了修仙律了。不僅如此,我還在底下給你加油助威呢。”
昭晗輕笑搖頭。
君期見昭晗笑了,也跟著放松了。剛才的話題有點沉重了,還是輕松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