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在房間里,坐在輪椅上,手里拿著墨綠色的瓶子,低頭沉思著,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一道敲門聲響起,打斷了他的沉思。晦收起了瓶子,朝門口說了句:“請進。”
門外的人推開門,晦看向她,笑著說:“是你啊,昭晗的徒弟。”
梁語映訕笑了一聲,問道:“我能進去嗎前輩?”
“當然,請進。”晦推著輪椅到茶幾邊上。
晦本來想倒杯茶給梁語映的,看到空蕩蕩的茶幾才想起,家里的東西已經被偷得什么都不剩了。
梁語映走到晦的身旁說:“前輩,我來是想給您道歉的。”
晦疑惑抬頭,看向梁語映問道:“為什么這樣說?”
梁語映低著頭說:“其實我剛才在背地里罵過你,覺得你是個怪人,還有...還有腦子也不太...”
她沒有再說下去,但是晦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并沒有生氣,反而笑道:“沒關系,有時候我也會覺得我是個怪人,畢竟沒有一個正常人會長著這樣一頭嚇人的白頭發,不是嗎?”
梁語映連忙擺手道:“不是的不是的,我覺得您的頭發很好看。”
“是嗎?”晦勾起一縷白發到自己眼前,感嘆道:“我卻覺得它太重了,重得要把我給壓垮了,可是我又舍不得剪掉他們。”
梁語映提議道:“我幫前輩盤發吧,我經常幫師尊盤發,可拿手了。”
晦抬頭看向梁語映,笑道:“那便麻煩你了。”
晦招了招后,一頂發冠便從柜子里飛到他手上。他拿著手里的發冠說:“這個柜子被我施了結界,幸虧沒有被人偷走。”
梁語映接過發冠,推著晦到鏡子前,她問道:“為什么前輩不把整個宅子都施上結界呢?”
晦嘴角掛著淺笑回答道:“能到這樣破落的地方偷東西的人,肯定都是一些走投無路的人。如果這里的一個碗,能換他們一頓飽飯的話,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梁語映一邊為晦梳頭,一邊說:“前輩太過心善了,可是我卻覺得,這樣有些助紂為虐了。”
晦笑道:“可能吧,有時候我們做一些事情,本就很難做到兩全其美。”
梁語映擺弄了一會兒,她拿起發冠看了一下,發現也并非是什么貴重的東西。她便問道:“這個發冠,是有什么特殊的意義嗎?”
晦回答道:“這是我妻子為我買的,除了這個宅子以外,也是她留給我的最后一樣東西了。”
梁語映頓時覺得手里的東西有千斤重,沒想到這個發冠還有這樣的意義。
幫晦盤好了頭發之后,晦笑了笑,說:“謝謝你,已經很久沒有人給我盤過發了。”
梁語映擺了擺手說:“害,小事一樁。”
晦笑道:“你的性格很像我曾經認識的一個人,也難怪昭晗會收你為徒了。”
聽到了昭晗的故事,梁語映頓時來勁了,她蹲在晦的輪椅旁,眼睛亮晶晶地問道:“前輩跟我師尊是怎么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