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他必須做點什么,不然這最后的兩分鐘絕對撐不過去。
林默伸手摸了摸懷里的兩瓶烈酒和油燈。
心里冒出一個主意。
他脫下身上的外衣,擰開酒瓶,將烈酒倒在衣服上,將油燈內的煤油也倒了上去,留了一瓶烈酒,然后一邊往前走,一邊沿路撒下酒水。
一時之間,黑暗中滿是酒香。
周圍的荊棘已經開始蠢蠢欲動。
走了大概十幾米,酒倒完了,林默伸手摸出火柴,心里默念三個數,點著之后,以極快速度丟到了地上。
頓時一股青藍色的火苗沿著剛才倒酒的路線引燃,一路推進,將十幾米外的淋著烈酒和煤油的衣服引燃。
這一團火燒的挺旺。
林默快速后退幾步,然后借著這短暫的光亮觀察四周。
他剛才就意識到了,如果光靠摸黑往前走,撐死是活到最后,完成這個任務。
但林默要的不只是這些。
他要更多線索。
而線索這種東西,是需要用眼睛去看的。
所以他需要光。
哪怕只能維持十幾秒。
火光照亮了四周,同時,周圍的荊棘林也開始躁動起來,瘋狂的扭曲,朝著火焰方向撲了過去。
這一刻,耳朵里只有嘩嘩嘩的聲音,像是站在瀑布前聽到的那種聲響,吵鬧的讓人心煩。
就是這短短十幾秒,林默快速向四周打量。
這么做有好處。
如果病秧子他們還活著,距離應該也不會太遠,這邊有火和光亮,應該可以讓他們看到,可以告訴他們自己的位置。
或者,讓林默看到他們的位置。
另外一個好處是,可以觀察周圍的環境,看看這一片荊棘林究竟有多大。
快速四下一掃,沒有看到病秧子他們,但林默看到另外一些東西。
一道門。
一道被荊棘包圍的木門。
這一道木門,就在十幾米外,而且因為周圍的荊棘都撲向火焰,所以那邊居然產生了一個狹小的通道。
林默幾乎是立刻做出決斷。
他朝著那邊木門狂奔而去。
林默很清楚,他的時間可能只有幾秒鐘。
一旦驚動到周圍的荊棘林,或者那邊的火焰被擠滅,那荊棘林必然會對自己展開進攻,而這種進攻,他目前是扛不住的,就算有老白也沒用。
在荊棘林里,老白的作用幾乎為零。
現在這種情況,就是在和時間賽跑,不過三秒鐘后,周圍的荊棘似乎察覺到了,連帶周圍被荊棘刺穿的尸體也開始扭頭,看向林默。
那已經干枯或者腐爛的眼眶里,流露出了濃濃的惡意。
下一刻,一些荊棘朝著林默涌過來,連帶還有那些尸體。
不過這個時候林默已經是跑到了近前,就在他手碰到那木門的一剎那,十幾道荊棘從地下的泥土里鉆出來,直接將林默刺穿。
劇痛傳來。
“艸你大爺,你刺我腰子干嘛”林默忍不住罵了一句。
下一刻,更多的荊棘涌過來。
林默感覺自己半邊身子都被攪碎了。
但瘋人許敏居然并沒有立刻死亡。
而是又撐了十幾秒。
結果就是這十幾秒的時間里,林默聽到了任務完成的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