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六點鐘還有兩個多小時,時間上倒也夠。
張萌要進入女仆所在的油畫,這件事絕對稱得上是驚險刺激。就像是明知道前面的山洞是個老虎窩,可就是要進去轉一轉,溜達溜達。
當然對于這件事,林默是支持的。
不光是因為張萌的這個想法十分符合他的性格,還因為林默知道,這個女仆肯定不一般。
原因其實也非常簡單,剛才躺床上的時候因為氣氛非常緊張,所以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事后稍微一想,立刻就能察覺到問題。
那就是女仆說話了。
雖然語氣陰森恐怖,但對方的確是說話了。
眾所周知,說話是需要嘴巴的,林默也不認為自己會運氣極好的遇到一位腹語師。
如果是這樣,那對方有可能是目前為止,船上唯一一個有嘴的人。
這就是女仆最特殊,也是最值得探索的一個原因。
張萌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才決定要去油畫里探索探索。
當然她執意要去的另外一個原因是,她是一個畫家。
不管是不是她自己的畫,對于畫界,她都有近乎主場的優勢。
就是因為這個,她才會自信滿滿。
但這件事的兇險不會因為其他因素降低,所以別人就不要來湊熱鬧了。
林默給張胥和幾個漁船夢魘交待了一下。
在知道林默和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軟妹子居然要進入那個一看就讓人毛骨悚然的油畫里的時候,張胥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不是自殺么
因為他父親和姑父遇難,張胥從剛才開始就悲傷無比,陷入了深深的回憶當中,甚至他一度有了輕生的念頭。
沒想到林專家比他還想不開。
咋回事林專家是因為啥事兒想不開的
張胥想勸,表示一定要堅強,就算遇到再難的事情都不能放棄啊。
林默弄清楚對方的意思之后一陣無語。
“我特么用得著你灌雞湯么,老老實實在外面等著,我們去去就回。”
給對方寫了這一行字,林默頭也不回的拉著張萌朝著油畫走過去。
還別說,越靠近這一副油畫,感受到的壓力就越大。
仿佛那不是一幅畫,而是一個通往地獄的門戶。
張萌這會兒是又激動又興奮,走到這接近三米多高,兩米多寬的巨幅油畫面前,她上下打量,伸手摸摸這里,又伸手摸摸哪里。
林默也摸了摸。
這和張萌的鬼畫不一樣。
張萌的鬼畫,林默想怎么進都行,但這一副,觸碰上去就是一幅實體畫,而且上面凹凸不平,仔細看,林默發現這油畫的油彩里,混著其他東西。
靠近之后能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畫上面似乎有某些身體組織,皮膚、指甲、毛發。
林默立刻意識到,這是一副用血肉繪制的畫。
也不知道誰畫的,真夠變態的。
張萌這會兒研究了一會兒,然后在旁邊按了按,沖著林默招了招手。
她伸手抓住林默,然后向前一步,一下子走進了這一幅畫中。
林默看的真切,她像是走進了一灘粘稠的血肉泥漿,詭異的是,這種血肉泥漿彬不會沾染到身上。
緊接著林默也走了進去。
那感覺就像是穿過一道不會和身體沾染的水幕。
而且,并不冰冷。
還有溫度。
實話實說,這種感覺還不如冰冷一點好,這種溫度讓人膈應。
畫面一轉,林默和張萌已經是進入到了畫中。
這是一個滿是尸骸的房間,從外面看這幅畫,陰影遮擋了大部分的尸骸,所以從外面看是看不太清楚的。
但真正進入畫里,才知道這屋子里究竟有多少尸體。
那種濃烈的血腥味險些讓林默窒息。
張萌也嚇了一跳。
她本身就自己挺重口味了,沒想到這幅畫比她的那些還要重口味好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