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左右看了看。
然后蹲下,對著下面的一張凸起的臉說道“你能不能別在我褲襠下面說話,我有點膈應。”
那一張臉明顯愣住了。
估摸這種話它以前從來沒有聽過。
用通俗一點的說法講,對方沒按套路出牌。
不是應該帶著恐懼,戰戰兢兢,老老實實的闡述曾經犯過的罪行,將內心深處那些不堪的秘密說出來嗎
這樣罪惡和秘密混雜在恐懼當中,就像是一道美食,可以供它們享用。
但現在是怎么回事
從這個人身上,它無法吸取到任何恐懼,沒有罪惡,秘密倒有,但就像是被封存在保險箱里的蛋糕,看不見,摸不著,更吃不到。
“我在哪兒說話,跟你有關系嗎”這個人臉語氣陰森,帶著不爽。
林默低頭盯著對方。
“當然有關系,正經人誰在別人褲襠位置說話,太下賤。”
一句話,懟的對方沉默了五秒。
最后,這個人臉從下面沿著墻壁游走到上面。
“這,總該行了吧”
看來是妥協了。
林默點頭,說這多好,一開始你說你躲在下面說話,也不知道啥意思,是不是有啥不好的癖好。
人臉說我能有啥癖好。
“那你在人家褲襠那邊說話,究竟是何居心”
“”
這天沒法子聊了。
人臉發現從對方說的第一句話開始就跑題了。
不是應該讓對方懺悔和告罪么,怎么扯到老子是不是變態這件事上了
人臉決定它退一步。
“好吧,是我不對,我不應該在那個位置說話,現在,你可以說出你的罪行,還有你內心深處的秘密了。”
它想著,盡快把局面控制住,把已經跑偏的話題拉回來。
“早認錯不就沒事了,那咱們言歸正傳吧,我想見孟天神。”
“孟天神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你應該先進行自我懺悔和告罪。”
“我不管,我就要見孟天神。”
“你應該先懺悔和告罪。”
“我要見孟天神。”
“八嘎你了個西八,你特么是聾子么老子說了,你應該先懺悔和告罪,你再胡攪蠻纏胡說八道,信不信我弄死你信不信我殺你全家”
人臉明顯心態崩了,喪失理智了。
林默一聽,反倒是笑了笑“你這是干啥急眼了沒必要,真沒必要,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罵人干嘛”
人臉生氣的時候,整個告罪室都在顫抖。
實際上林默早就看出來,這個人臉的本體,就是這個告罪室。
這是一種特殊的夢魘。
真的就像是一個無償獻血屋,對方可以吸取到恐懼和各種負面情緒,然后將這些養分輸送到其他地方。
可能是林默的安撫起到了作用。
人臉穿著粗氣,但開始慢慢平復下來。
結果林默下一句話,又讓人臉的血壓上來了。
“我還是想見孟天神。”
不過在人臉發飆之前,林默又補充了一句“我是孟天神的干兒子,你去和它說,就說豆豆他爸來了。”
人臉倒吸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