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小區門口,已經被砸的不成人形的三個人依舊懸浮在空格中,然后一下一下的撞在地面。
最后的結果,就像是一灘被摔爛的西瓜。
江尚和黃文旺身上都被血肉淋濕,兩個人瞪著眼睛,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屏著呼吸。
抱著人頭的那個血肉模糊的人影一步一步,走進了永安小區,并沒有攻擊江尚和黃文旺。
顯然,屏住呼吸這件事救了他們一命。
又或者,只是單純的被無視了。
就像是一個人路過花園,也不會理會地上爬著的螞蟻。
或許會踩死幾只,但也是無心之過。
這不代表別的,只能說,是他們運氣好。
一直看著那個恐怖的人影走進去,江尚和黃文旺才回過神來。
看著地上破碎的尸體,兩個人只感覺恐懼像是決堤的洪水,瞬間將他們淹沒,讓他們窒息。
“不,不行,我兒子還在里面,我兒子還在里面。”
黃文旺反而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立刻往里跑。
剛才他是被嚇住了。
這是人正常的反應。
但當他意識到兒子遇到危險的時候,之前那種恐懼就不算什么了,反而,這種恐懼成為某種特殊的動力。
因為他絕對不允許兒子遇到同樣的危險。
江尚沒有動。
他看著地上張河的尸體。
沉默片刻,突然狠狠的自己打了自己一個耳光。
一個不夠,又打了兩下,啪啪,聲音脆亮,顯然是用了全力。
隨后江尚深吸了口氣,仿佛做出了某種艱難的決定。
取出電話聯絡斤酒市分局,將情況快速匯報上去。
“江尚,我們明白了,你立刻原地待命,等增援過去,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是”
江尚說完,關閉電話。
然后從腰間取出一把槍。
現在噩夢世界投影槍械武器已經不是什么技術難題,早已經破解,不過這玩意兒的威力一般般。
對付普通夢魘還行,對付厲害一點的,屁用不頂。
但不管怎么說都是武器。
除此之外,江尚還抽出了一把刀。
這把刀可以殺傷夢魘。
最后將背包扯開,把里面的夢魘拽了出來。
那是一個畸形的怪物,黑不溜秋,像是一個干瘦的黑皮猴子。
“我要進去給老張報仇,你跟不跟我去”
黑皮猴子哆嗦著,
沒有反應。
江尚也沒有多說,左手拿槍,右手拎刀,起身就往里走。
江尚實際上很年輕,才二十出頭。
加入斤酒市安全局也不過兩個月。
算是一個新人。
年輕人,做事沒經驗,沖動。
就像是這一次,他剛才是真的被嚇著了,恐懼讓他不敢動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張河被摔死。
那一瞬間,他真的是害怕。
他甚至覺得自己十分懦弱膽小,當時為什么不動,為什么不救老張,就這么看著亦師亦友的老張死在面前
所以在他回過神來之后,狠狠的抽了他自己幾個耳光。
自責和憤恨讓他熱血上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