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空看向周涵虛,緩緩道“周施主,你的孫兒今年五歲,一直口不能言,是患了某種奇癥吧”
“正是。”周涵虛肅然點頭道“大師慈悲,不知能不能救我那孫兒”
法空沉吟“這確實是一種奇癥,藥石難起效。”
周涵虛用力點頭。
他延請了諸多的名醫,結果都是束手無策。
經過一次一次的希望與失望,最終他們一家子都陷入了絕望,頹然放棄。
甚至現在已經不再服藥。
那些藥根本沒用,反而讓孩子痛苦。
他們只希望孩子好好的享受一下世間的美好,多帶他出去玩一玩,找更多好吃的,好玩的。
讓他沒有白來這世間一回。
每一次回家,看到孩子孱弱的身體,虛弱痛苦的神情,他都心如刀絞,想要流淚。
他痛恨自己的無能,縱使有再多的錢財又有何用
還有他的大兒子,縱使是一宗之主,又有何用
面對孩子的奇癥,武功再強也沒用,只能眼睜睜看著孩子等死。
這種憤怒與壓抑長時間折磨著他。
于是便將心思寄托于佛祖,既能平心靜氣,又能替孫兒積陰德,寄希望于孫兒轉世降生于一個好人家,不再受這樣的苦。
黃衍之忙道“大師的佛咒專門治奇癥吧我們聽聞,神京奇癥絕癥皆除,皆蓋大師的佛咒之力。”
法空道“那便姑且一試吧。”
他說罷雙手結印,神色莊嚴神圣,朝西南方向一指,然后松開手印,雙掌收回袈裟袖中,輕輕點頭“成與不成,且看令孫的造化了。”
兩人怔然。
法空只是朝虛空比劃了一下,好像什么也沒做。
黃衍之遲疑道“大師,那我們去老周家看看”
法空搖頭“已經用了回春咒,如果無效也不必過去,過去也沒用,如果有效,也不必再過去。”
“這”兩人皆疑惑。
法空微笑道“佛法不可思議,有時候,可以跨過空間的束縛。”
“大師是說,回春咒已經落到小彌身上啦”周涵虛忙問。
法空頷首。
兩人都是半信半疑。
可想到法空的名氣,他們只能強自按捺下懷疑與焦慮,姑且表示相信。
法空笑道“如果二位施主不忙,坐下一起吃飯吧。”
“不打擾神僧吧”黃衍之道。
法空搖搖頭“貧僧也只是無意中閑游,隨緣而行,并沒有俗事。”
“那我們便叨擾啦。”黃衍之忙道。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緣,怎么可能離開。
便是法空不相邀,自己也要厚著臉皮貼上來,要一直跟著他,瞻仰其風采,請益佛法。
他們兩個都是信眾,精研佛法,與荊川城內外諸有道高僧都有交情。
平時經常交流佛法,參研佛經。
對于法空神僧的名聲,佛門之中是頗為忌憚的,幾乎都不怎么談論。
即使提到,也轉開話題。
如果這些高僧都表達不屑與斥責,他們可能會覺得確實以訛傳訛,夸張其辭。
可這些高僧這般含糊其辭的態度,讓他們反而篤定這位法空神僧的神通并非完全虛假。
可能有一定的夸張成分,可也并不是完全不靠譜,是貼著一點兒譜的夸大。
“小二。”黃衍之揚聲招招手。
他對一臉笑容匆匆跑過來的小二吩咐了幾句,點了幾道菜,然后看向法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