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空正拿著凈瓶觀瞧,沉浸于醺醺然之中,林飛揚忽然出現,低聲道:“魔宗六道打起來啦。”
法空輕頷首。
“釣月道一些人去找李少主,結果被李少主殺了兩個大宗師,廢了六個宗師,剩下的逃掉了。”
“只有釣月道?”
“對。”林飛揚點頭道:“覺得他們的聯盟分裂了,釣月道忍不住氣,前去理論。”
“現在的李少主啊……”法空搖搖頭。
李鶯現在如此嗜殺,一半原因是改變了想法,一半原因是誅魔劍訣上。
“李少主現在極厲害。”林飛揚贊嘆道:“真是厲害,佩服佩服。”
他覺得這樣最痛快,就應該這么干。
殺得血流成河,殺得他們不敢冒頭,那就個個都老實了。
他們敢如此放肆,不就是看李鶯是女人,而且還顧全大局嘛,其實就是欺軟怕硬。
現在卻不一樣了。
他看得出來,現在的魔宗六道都有點兒怕了,沒看只有釣月道這個出頭鳥敢上門理論?
剩下的兩道根本屁都不敢放一個,這便是威風,何必委屈求全呢!
魔宗這些家伙,根本就是畏威不畏德的,就是一個字:殺。
法空看他一眼,搖搖頭。
一味的殺并不能解決問題,只會制造問題,掩蓋問題,到最終都會爆發出來。
現在看,效果極好,干脆利落。
豈不知禍患已經埋下,將來總會有爆發的時候,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林飛揚看他如此,忙道:“住持,我暗中幫一把李少主吧?”
“別摻合進他們的事。”法空正色道。
“是。”林飛揚只能答應。
傅清河此時過來,合什一禮:“住持。”
法空點點頭,溫聲道:“傅清河,有什么事?”
“我想回一趟天海劍派。”
“去吧。”
傅清河看他如此痛快,反而遲疑一下。
法空笑道:“去吧,應該是有未了之事吧?”
“……家師的忌日到了。”傅清河緩緩道:“我想回去奠拜。”
林飛揚忙道:“老傅,他們能讓你奠拜?天海劍派的家伙可沒那么心胸開闊吧?”
“我會偷偷的去。”傅清河道。
林飛揚還是覺得不妥當:“老傅,依我看,還是在這里遙奠吧,總比去那邊好。”
他覺得天海劍派的家伙一定會生事端,說不定會把傅清河廢掉,從而報復住持。
現在傅清河便如同住持的一只胳膊,而自己是另一只胳膊,廢掉傅清河的武功,便如剁去住持的一只胳膊。
這樣確實會報復到住持。
而且,傅清河原本便是天海劍派的弟子,這么廢掉武功,完全可以說是天海劍派的內務事,輪不到外人管。
傅清河緩緩搖頭,神色堅定。
“行啦,去吧。”法空擺手阻止林飛揚。
“多謝住持。”傅清河合什一禮,轉身退出小院。
林飛揚看著他背影,擔憂的道:“住持,老傅這么回去,就是自投羅網啊,現在他在我們寺里,天海劍派再怎么惱怒也不敢亂伸爪子,可是到了天海劍派的地盤……”
法空頷首。
林飛揚繼續說道:“甚至他們會以傅清河為誘餌,誘住持你過去呢。”
住持是強,可再怎么強,到了天海劍派的地盤,讓天海劍派所有大宗師一起圍攻,還是很危險的。
法空笑了笑:“且看天海劍派的膽量吧。”
“住持你也想大開殺戒?”林飛揚精神一振,聽出了法空話里隱隱透出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