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先生現在的傷勢可不輕,如果放任不理,恐怕最終會不治身亡。”寧真真輕聲道:“尉遲先生位高權重,難道要默默無聞死于一個柴房里而不被世人所知,把一身的才華帶入地下而不求聞名天下?”
她扭頭看向曾慶元,又看向尉遲松:“同樣是秘諜之主,可我們司正堂堂二品大員,榮華富貴在身,而尉遲先生你呢?卻是默默無聞,實在可惜。”
尉遲松眼中閃動冷笑。
寧真真道:“尉遲先生看來對天海劍派忠心耿耿,覺得他們與大云勾結,背叛朝廷是對的,置大乾的恩情全然不顧。”
尉遲松仍舊冷笑。
寧真真搖頭道:“尉遲先生覺得你們天海劍派委屈,天海劍派在海上開拓通道,犧牲巨大,是朝廷太不公平?”
尉遲松冷冷看著她。
寧真真道:“可尉遲先生可知大雪山宗與光明圣教每年因為與大永及大云廝殺要死多少弟子?”
尉遲松皺了皺眉。
寧真真搖頭道:“可即使朝廷再不公平,天海劍派也不至于勾結大云來害大乾,這何異于與虎謀皮!”
“哦,你們有退路,既然如此,那何滅還勾結大云呢,索性直接退回海上便是,不必再做大乾的臣民,逍遙自在。”
“你們勾結大云是為了讓大云與大乾開戰,從而不能顧及到你們?”
“還真是打的好算盤,可你們就不想想,一旦大乾與大云開戰,將有多少生靈涂炭?”
“……是呀,你們不會管這些,只管你們天海劍派的興亡,這些確實是大乾朝廷的事。”
“吃著大乾的飯,造大乾的反,你們天海劍派真是厲害,”寧真真輕輕搖頭:“如此行徑,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間?”
“朝廷對你們一忍再忍,你們卻一直不思感恩,反而變本加厲,當真讓人齒寒。”
“不過你們確實厲害,在我綠衣司內有你們弟子,這可以理解,可竟然在朝堂內也潛藏了那么多秘諜,那便是手段厲害了,這些年來你們能偷偷發展壯大,他們居高至偉。”
“紀廣靈紀大人竟然也是你們的人,小女子佩服之極。”
曾慶元臉色不動,雙眼閃爍,兩個副司正也不動聲色,好像早就知道了這消息似的。
其實心中震驚。
這如果傳出去,簡直就是駭人聽聞,因為這紀廣靈乃兵部左侍郎,乃是赫赫三品。
兵部左侍郎僅在兵部尚書之下,可謂是權勢滔天,三品與他的權勢是極不相配的。
很多二品見了他都要禮讓三分。
寧真真嘆道:“可惜,你們天海劍派如此強大,偏偏走這一條路,害人害己,像司馬尋,身為天海劍派這一代的杰出弟子,根本不知道天海劍派的心思,對朝廷忠心耿耿,可到頭來卻是一個掩護的棋子,會被你們放棄,實是莫大的悲哀。”
“司馬尋原本是我的屬下,我原本很看好他,將來是綠衣司的頂尖人才,可惜呀……”寧真真搖頭。
尉遲松眼神閃爍。
寧真真道:“尉遲先生覺得到了這一步,你們天海劍派真有可能如愿以償嗎?朝廷的力量不是你們想象的那么弱,一旦兩大宗奉朝廷之命攻擊,你們天海劍派真能擋得住?你們的退路真是退路而不是陷阱?”
尉遲松臉色微變。
曾慶元與兩個副司正心中贊嘆。
這個寧真真,沒想到如此精于攻心之術,步步進逼,讓人喘不過氣。
看尉遲松這模樣,確實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