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柱兄弟,你這么猛,倒是上啊,干打雷不下雨啊。
封建時代的礦場黑能理解,許文煥反而有些意外,作為一個囚犯,挖礦竟然還能領到錢。
“走。”
磊哥大手一揮,帶人通過守衛的盤問,向著住處走去。
一條條小路匯入主干道,來往的礦工也越來越多,關卡更是每隔幾個路口就能看見一個,守衛們和磊哥很熟,簡單盤問幾句后就放人過關。
此時迎面走來一隊礦工,看到磊哥后迎了上來。
這隊礦工也是磊哥的小弟,他們是來上工的,兩隊人大多互相認識。
“文煥叔。”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孩激動對許文煥打著招呼。
看著這稚嫩的面龐,一段記憶浮現:“章杰?”
小孩名字叫許章杰,也是受到許家一案牽連的族人,按輩分比許文煥低了一輩。
兩人此前并不認識,畢竟許家族人遍布宋國各地,他們是在礦場相遇的,都被分配到磊哥麾下,許文煥晚來一天。
“上午沒上工嗎?”
“我被安排到下午這班。”許章杰笑嘻嘻地回道。
許章杰穿著破舊的短打,身材矮小,身上的灰塵沒有清洗,顯得有些臟亂,但嘴角總是掛著開朗的笑容。
“叔,你吃。”
許章杰捧著一塊碎布,包裹著半塊雜糧餅子,望著餅子,許文煥心里五味雜陳。
“這餅子你自己留著,”雖然現在餓得很,但許文煥并沒有收下,“干活餓的時候再吃。”
許章杰直搖頭,手里拒絕著:“叔你吃就行,我人小吃得少。”
“讓你拿著就拿著,一會兒我就去吃飯了,還能餓著自己不成。”
叔侄兩個在這互相謙讓著,磊哥那邊交代完,就要帶人撤了,許文煥將餅子推到許章杰懷里,不理會后者的呼喊,跟著隊伍走了。
主干道的盡頭是一個小鎮,到處都是窩棚,正是礦工們的住處。
走在臟亂差的巷道,許文煥估算,此地怕是有上萬礦工。
跟著前面礦工,兜兜轉轉,終于回到了住的地方,幾間窩棚湊在一起,還用柵欄簡單圍起一個院落。
院落里有五六個婦人正在洗衣摘菜,見到回來的礦工紛紛向前迎接。
磊哥沒做停留,給鐵柱使了個眼色,率先進了其中一間屋子。
安排礦工們去吃飯,但留下了許文煥、瘦猴在內的幾人,其中除了瘦猴外,新人居多。
進門前,許文煥看到庭院里的婦人們被幾個礦工簇擁著,有說有笑的進了旁邊的房間,甚至還有三人同進一間屋子的情況。
磊哥所在的房間,從外面看著和其他的窩棚沒什么兩樣,內里卻比想象中干凈很多,房間的地上放著兩個木盆,里面裝滿了水
“把褲子脫了。”磊哥躺在床上,半躺著身子,用老式的煙桿抽煙。
許文煥等幾個新人扭捏著,遠沒有瘦猴等人的熟絡。
動作最麻利的是瘦猴,雙手撐在火炕上,躬身彎腰,一副等著臨幸的表情。
“新來的礦工都要經這么一遭,讓你們懂懂規矩。”磊哥吐出的煙圈經久不散,接著說道:“記住,金子雖好,但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準偷運。聽明白了沒?”
幾人紛紛強忍著不適,點頭表示收到。
臨走前,磊哥告訴許文煥,以后他可以不用再偷運黃金,后者千恩萬謝后離開了房間。
“磊哥,你很看重那個許秀才?”
鐵柱手里拆解著腸衣,嘴上問道。
“許秀才我有用,你不準動他。”
“嘿嘿,我知道了,您放心。”
鐵柱清洗完黃金,從火炕底下掏出工具,將黃金融化、鑄型、稱重,最后又將工具、黃金放回原處,一切都是那么的輕車熟路。
磊哥默默地看著,嘴里的煙圈不斷,當黃金藏好后,他才放慢了吐煙的頻率。
“還得一個月。”磊哥心中估算著。
揮了揮手,鐵柱離開了房間,不久,一個豐滿的婦人端著飯菜走了進來。
大通鋪上,礦工們聊著黃色,說著什么做飯的阿花又大了之類的話。許文煥強忍著疲倦吃完了飯,躺在了炕上,枕頭雖然很硬,依舊勾起了他的睡意,但他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