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們見著縣令大人從公堂后面走出,驚得板子都沒拿得穩,落到周子炎屁股上的傷處,引得他發出凄厲的慘叫聲。
也是因為縣令突然出現,驚到了衙役,導致大門沒有關攏,在外看熱鬧的人群頓時擠了進來。
高呼著,“縣令大人來了,大人來了。”
張主簿聽見這個聲音,心里霎時咯噔了一下,縣令怎么會在衙門后面?
他聽了多久?又了解了多少……
汗水順著鼻尖滑落,張主簿連忙起身,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弧度,笑著去迎縣令。
“呵呵,大人誤會了,我這也是按律法辦案而已。”
傅明鶴不想聽他解釋,眼中滿是凌厲,“現如今你還想狡辯!我已在后面聽了個明白,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唐文坤,可你還想偏袒唐文坤,他到底給你許了什么好處?”
張主簿臉上的汗不停地往下滑落,暗恨縣令早不來,遲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
“唐文坤能許我什么好處,我這……”
傅明鶴抬手打斷他,“你當我不知曉你的想法嗎?”偏頭看向衙役,“還愣著干什么,張主簿枉顧律法,斷案不看證據,全憑自己心意來,還不將張主簿押下去!”
衙役戰戰兢兢,唯恐被縣令大人清算剛才之事,幾人迅速圍攏,將張主簿拿下。
“大人,冤枉呀……”
傅明鶴衣袖一甩,坐于高堂之上,拍響了驚堂木,沒由來地讓大家的心都為之一緊。
江笑笑眸光微動,這就是縣令嗎?看樣子……好像比那個主簿要更靠譜,更公正一些。
很快,便有衙役將幾份證據一起呈了上去。
傅明鶴低頭細細觀看,這段期間,沒有一個人說話,堂上的氣氛好似都凝結住了,能清楚地聽見大家或清淺或粗重的呼吸聲。
在縣令示意衙役將張主簿押下去的那一刻,江河就知道這次穩了,唐文坤鐵定是跑不了的。
“你說玉佩為何樅所偷,紙為何樅所仿寫,現后者已經得到證實,你又說賬房受何樅威脅,不得已而為之……”
傅明鶴厲喝一聲,“借口真是花樣百出!唐文坤,我問你,你拿得出證據嗎?”
人群中忽而傳來一聲尖叫,“我能證明!就是何樅,就是他偷走了我爹的玉佩,我能證明!”
何樅嘴角掛著冷笑,“他是你爹,那么你的作證便不算數,誰知道你會不會因為他是你爹而說謊!”
唐晚梨氣急,口不擇言道:“你個小白眼狼!”
“哼,”何樅鼻端發出一聲冷哼,“如果不是你爹敢做不敢當,我至于弄得大家臉面都不好看嗎?”
眾人對唐晚梨指指點點,接頭交耳談論著。
唐晚梨聽見議論她,議論她爹不是東西的話,眼睛都氣紅了,頓時怒從心生,想對做什么時,卻被驚堂木的響聲驚住。
“肅靜!”
“如何樅所說,血脈至親不能作證,唐文坤,你可還有別的人證或者是證據嗎?”
唐文坤見狀臉色沉了沉,這縣令莫不是不知道他的身份?
他腦子一熱,忍不住開口提醒道:“大人,我妹妹是翟陽府城兒子的小妾,您看……”
傅明鶴玩味一笑,把玩著指尖,他該說唐文坤蠢呢,還是說他蠢呢?
眼下是在問他要證據,證明自己沒有指使何樅等人擄走江笑笑,借此來威脅江河交出菜譜的證據。
可他說自己的妹妹是誰誰誰,自報背景是怎么回事?
可不就是說明他心虛,不得不將自己的背景亮出來,借此來威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