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秋菊微嘆一聲,“齊公子是幫了我們大忙了,否則咱們還真有可能吃一個悶虧。”
她看那葉子上的斑點是挺像曬斑的。
江河撓撓頭,“我對莊稼還在行,但花苗真不是我的長項,可惜現在天色已經很晚了,不然真得請他吃個飯。”
雖然他心里對齊景仍然還抱有懷疑,但不可否認的是,花苗一事他確實是幫了大忙,該盡的禮數總該盡到。
江河想了想,決定回頭打聽打聽請花匠幫忙相看一次花苗需要多少錢,還是把銀錢結清了得好。
人情債最是難還,他可不想妹妹因此而欠下什么人情債。
也是兩人走得急,他剛一準備開口,齊景和他身邊那位少年就已經走出很遠了。
且看他們倆身形急匆匆的模樣,江河就沒有開口。
想到這里,他輕咳一聲,“笑笑,回頭我備一份禮和銀子,到時候你還是拖墨弦先生轉交給齊景。”
江笑笑點頭,“等我把手札謄抄完一起吧,免得老是麻煩墨弦先生。”
掌事見幾人商量好了,嘴角扯了扯,勾起一個難看的弧度走了過來。
“您三位商量好了嗎?”
江河視線從他頭頂掠過,百花莊的掌事只感覺頭頂一陣發涼,身體顫了顫,“是這么一回事兒,要是商量好了的話……我,我這就派人把花苗給您幾位送到家。”
雖然沒有坑到人,但既然生意做成了,掌事還是講誠信的。
江河詫異地看了他一眼,“花苗都裝好了?那你讓你的人跟著我們走吧,就在金花村”江河先讓兩人坐穩了,才躍上馬車坐在外面,為人領路。
顧忌著牛車拉著花苗走不快,他駕駛馬車的速度也不快。
三人都沒來得及吃晚飯,肚子這會兒已經是餓得前胸貼后背了,江河強忍著饑餓感,“笑笑,我在馬車里放得有糕點,你和你嫂子分分。”
江笑笑打開油紙包一看,就只有五塊糕點,詢問般的眼神看向了大嫂,等大嫂拿了一塊起來,她才拿了一塊糕點。
借著便把剩下的三塊都一起遞了出去,“我們食量小,吃一塊就夠了。”
他余光掃了一眼,眉頭皺了皺,“大哥不餓,吃不下這么多,你跟你嫂子再分一塊。”
“咕嚕!”
氣氛一時尷尬下來,江河臉上出現一分窘迫。
江笑笑撇撇嘴,“我和大嫂坐在馬車上不用消耗體力,大哥要握韁繩,還是多吃一些得好。”
沒等到他拒絕,把油紙包往他懷里一塞,江笑笑就坐回了馬車里。
江河低頭瞧著皺巴巴的油紙包,眼底有暖色化開。
等裝著花苗的牛車離開后,百花莊的掌事暗暗嘀咕:“金花村?那兒的地不是收成不好嗎……這是異想天開,不種糧食改種花去了?”
金花村地不好,種的糧食沒有收成這件事情,幾乎都傳遍了茶山鎮,很少有人不知道這件事情。
掌事搖搖頭,感嘆了一聲,“指不定到時候都沒地方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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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頭。
夜北追上去便瞧見祁淵臉上布滿了猙獰的紋路,忙不迭從懷里摸出一個瓷瓶,從中倒出一粒黑得發亮的藥丸,語氣里難掩擔憂,“二爺,您快些把藥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