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咽了口口水。
太后該不會是認可了這位姑娘吧?
但這才哪跟哪兒呢?未免也太草率了一些。
“夫人……”
孟青梔抬手打斷了她,“走吧。”
礙于太后發話了,碧云只好將滿腔疑問憋于腹中。
當天夜里下了雨。
祁珩聽完了暗衛的稟報,沉默了許久都沒開口。
伸手揉了揉眉心,將暗衛屏退,他還以為……母后信了那番說辭呢。
如果不是他今天碰巧看見母后鬼鬼祟祟的模樣起了疑心,不放心她才命暗衛去跟著。
要不是聽了暗衛的稟報,他恐怕還對母后那天的反應深信不疑。
暗衛將兩人的對話,原封不動復述給了祁珩聽。
他一聽,便知從那日以后,母后恐怕就已經試探過江笑笑了。
于總管體貼地替他準備好了熱茶,“皇上,可要奴才宣景安王過來?”
“嗯,”祁珩應了一聲,想想還是決定不妥,“算了,還是朕去見他。”
書房。
祁淵聽完皇兄的話以后,執筆的手突然頓了一下,墨漬在宣紙上暈染成一團。
屋內寂靜一片,窗外的雨噼里啪啦砸在屋檐、窗欞、地板上,雨聲急且亂,一如他此刻的心。
祁淵把手中的毛筆一放,起身一言不發往門外走。
祁珩嘆了口氣,“你好些跟母后說,”到底是覺得不放心,“罷了,我跟你一起去。”
于總管讓手底下的太監為兩人撐傘。
孟青梔這會兒都快睡下了,猛然聽見太監通傳的聲音,眼尾瞇了瞇,嘴角勾勒起玩味的弧度。
“——皇上駕到,景安王駕到。”
尖細的嗓音還沒落下,兩道頎長的身影便帶著急雨入了屋,隨之而來的還有陣陣冷風。
碧云一臉無奈,“太后,奴婢沒攔得住。”
“無事,”孟青梔應了一聲,她背靠著床,她的身影被床幔遮擋住。
緊接著,床幔后就傳來了清冷的聲音。
“這么晚了,來找哀家何事?”
嘴上是這么問,但她心里卻很清楚兩人是為何事而來。
她想,一定是她去見江笑笑的事情被兩人知道了,不然她還真想不通有什么急事值得他們兩個人闖進來。
依稀還能聽見少年因走得急而發出的喘息聲。
孟青梔暗自“嘖”了一聲。
她也沒有干什么,就是因為跟江笑笑見了一面,說了些話,她的兒子就急成了這個模樣,可見對她是有多看中。
有意想逗逗他,見兩人不說話,孟青梔佯裝沉聲道:“既無事便退下吧,哀家要歇息了。”
祁淵眼中的神色變得鄭重,“母后,兒子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跟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