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她同行的那位夫人不禁有些狐疑,“我怎么沒聽說京城那邊還時興勞什子名叫‘月華’和‘嫵媚動人’的胭脂呢?你別不是被騙了吧。”
“不可能吧……胭脂坊的胭脂自來就是不錯的。”
經這么一說,她打消了懷疑的念頭,想著可能是最近京城那邊剛出來的也說不定。
因為距離上的關系,所以消息傳得慢也正常。
她正色道:“那我一會兒可得好好瞧瞧。”
“是該好好瞧瞧。”
兩人坐在馬車里,靜靜等待丫鬟把香帶回來。
沒過多久,丫鬟便把胭脂買了回來。
其中一人正準備打開香聞聞,但卻被另一人阻止。
“咱們待會兒要去見佛祖,熏香不好,免得被佛祖認為咱們心不成,求不成子嗣了。”
她一想也是那么一回事,把瓶子放了回去。
而此時的江笑笑卻顧不上看好戲,緊趕慢趕才趁著家人起床之間,把在清風徐來那里等了她一晚上的黃牛給牽回去。
換下夜行衣,如約給了它一個加了“料”的紅薯,江平富就拿著一把牛草走過來了,“笑笑,你在這里做什么呢?”
江笑笑猛地一驚,而后迅速平復下來,神色如常:“我早起聽見它在叫,想著可能是餓了,就過來給它拿點吃的。”
黃牛砸吧砸吧了嘴,甚至還極為配合地點了一下頭。
江平富瞠目結舌,摸著后腦勺狐疑不已,“咱家的牛什么時候也變得那般聰慧了?”
江笑笑淡然道:“咱們家的牛本來就不笨,爹,我先回去洗漱了。”
“噢,趕緊去吧,免得等會兒上學遲到了。”
江笑笑回到屋子里,忙拿來茶壺,手掌覆蓋于茶壺口上,兩滴五彩斑斕的液體順著手掌滴落進茶壺里。
倒了一杯水來潤喉,才覺得忙碌了一晚上的疲憊消散了些。
吃過熱氣騰騰的粥,江笑笑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拿上書包就去了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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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彼時胭脂坊門外,人群熙熙攘攘,聽見敲鑼打鼓的聲響,心中的好奇驅使行人停下了腳步。
當聽見伙計說,鋪子里新進了從京城來的香后,一些男人搖搖頭就走了。
他們可沒有那閑錢去買胭脂。
這樣的情況只是少數,倒是有公子哥聽見京城來的胭脂,想到花樓里的相好的,便邁步走進胭脂坊,買了一瓶月華。
隨著進鋪子里買胭脂的人增多,一些躲在門外看熱鬧的女人們蠢蠢欲動,一時熱血上頭,買了那么一瓶。
伙計都快笑出牙花子了,他神氣地看了對門一眼。
香云滿臉忿忿,粉拳幾乎快捏不住了,“香雨,你快看他們那德行,真是不要臉。”
如果不是了解事情的始末,香云說不定還真有可能被胭脂坊所表露出來的東西給騙過去。
但自從得知了那些香方是胭脂坊的人過來偷的,心里便涌上了深深的厭惡之感。
香雨捂著嘴偷笑,湊近她身旁低語:“不用理會,待會他們就要倒大霉了,咱們等著瞧好戲就成。”
“那倒是,”香云眼里閃過一絲幸災樂禍。
林煙煙便是在這個時候,姍姍來遲的。
她今日特意打扮了一番,目地就是為了狠狠眼氣一下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