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點頭,“嗯……今天早上你的小廝一定是不小心,才問我要不要去看煙花的吧?”
她故意咬重了“不小心”三字,祁淵耳根子紅了紅,但面色卻是絲毫不改,眼神清亮:“我明白笑笑的意思了,回頭我就懲治一下身邊嘴巴不牢靠的小廝。”
夜北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就覺得背后有些涼嗖嗖的,下意識裹緊了棉衣。
饒是江笑笑,也被齊景的這番話給驚到了,默默在心里為那個小廝點了根蠟燭。
江笑笑默了默,瞪了他一眼:“誰允許你叫我笑笑了。”
祁淵以拳抵唇,掩住唇角的笑,一本正經道:“江姑娘與我難道不是已經互通了心意嗎?祁淵是我的真名,景安是我的字,你不想讓我喊你笑笑,那你我之間便用小字互稱如何?”
“還不知姑娘的小字,不知江姑娘可愿說與我聽?”
他歪著頭,眼角微微上挑,眼底光華流轉,此刻顯得有些妖冶。
他的聲音很輕,如同一片羽毛,輕輕撫過她的耳朵,江笑笑莫名覺得耳朵有些癢癢的。
心跳陡然跳快了兩拍,“我,我還沒有小字。”
“你不愿意讓我喊你笑笑,那就江江吧。”
祁淵不知道怎么回事,“江江”二字脫口而出后,他就瞧見小姑娘的臉肉眼可見地由紅轉黑。
江笑笑抬眸瞪了他一眼,就在剛才那一瞬間,她還以為齊景在喊她們家養過一段時日的那只小狼崽子。
“不要喊我江江,”江笑笑黑著臉說道。
等等。
江笑笑突然后知后覺反應過來,齊景說他真名是齊淵,景安是他的字,也就是說,他一直都用的是假名在與她相處。
因著齊與祁讀音相同,哪怕祁淵主動向她坦白了自己的真名,江笑笑也以為他還是姓齊。
江笑笑眼尾瞇了瞇,眸中閃過一道危險的光芒,“你說齊淵是你的真名?”
祁淵心里跳了一下,點頭應道:“是。”
“既然以前一直用的都是假名,現在為什么愿意向我坦白了?”
“我不想騙你,笑笑,我是真的,很在意你。也……很喜歡你。”
他沒有去狡辯,說景安是他的字,齊景這個名字按照嚴格意義上來說,根本就算不上欺騙。
他的音色尤為清透,似碧泉擊石,喊的這聲笑笑,語調揚了揚,為兩人平添了一分親近。
江笑笑繃著臉問:“還有呢,你還有沒有什么隱瞞我。”
他隱瞞的,其實還有很多。
祁淵沉默下來,有些艱難地動了動嘴皮,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他聽見他說:“有。”
眼含忐忑,祁淵緊張地注視著她,本來他還沒有準備好捅破那層窗戶紙,如果江笑笑問,他就會向她坦白一切。
“嗯,這還差不多。”江笑笑面色稍緩。
祁淵猛地低頭,眼底情緒翻涌:“笑笑,你……就不好奇?不打算問問我隱瞞了你什么嗎?”
江笑笑語氣淡然。
“說不好奇是假的,但我并不是那種追根究底的人。如果你跟我說,沒有事情隱瞞我的話,我可能會覺得我們不合適。
然而你卻沒有這么說,反而是如實回答了我,有事情瞞著我。說實話,我還挺意外的,因為要是我這么問的話,大多數的人回答都會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