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們下午去誰家拜年啊?”江曉月勾著小姑姑的手,好奇地問了一句。
江平富拍了拍魏玉梅的手,無聲安慰著她,然后才替她回道:
“你這丫頭,忘了我們每年大年初一都要去給你祖奶奶,祖爺爺,外祖奶奶,外祖爺爺掃墓啦?”
江曉月吐了吐舌頭,“那不是以前太小了,記不住事嘛,不過這次月月記住啦,以后不會再忘了。”
江笑笑摸了摸她的頭。
察覺到娘的心情有些低落,江笑笑牽起侄女走上前,伸手勾住了她有些粗礪的手指。
手指突然被一只柔軟的小手勾住,魏玉梅愣了一下,心情頓時好了許多,回捏了捏軟軟的小手。
察覺到手上傳來的動靜,江笑笑眼尾瞇了瞇,心知娘是沒事了。
回家備好祭品后,一家人就往后山而去。
江笑笑的爺爺奶奶就葬在這片后山。
江笑笑倒是第一次來,她恭恭敬敬跪在墳前磕了幾個頭,上了香。
江曉月也跟著磕頭上香。
江平富把貢品擺好,把杯盞里的酒往地上一灑,絮絮叨叨說著家常。
待聽見爺爺說娘懷孕了,祖奶奶就要有曾孫孫了后,江曉月忍不住彎著眼睛分享:“是呢是呢,我娘懷孕了哦~”
這時一陣微風拂過,吹過大家面龐,帶來輕柔的感覺,好似有人借著風在溫柔地撫摸他們一般,江曉月猛然瞪大了眼睛。
“是不是祖奶奶祖爺爺呀?”
眾人莞爾一笑,沒有對此做出應答。
半晌后,江平富站起身,輕聲道:“爹,娘,新年快樂,我該回去了。”
江笑笑牽起江曉月,兩人沖身后揮了揮手。
回到家中,一家人便坐上馬車,往與金花村相鄰的那個下河村而去。
小道難走,便是坐馬車,也足足用了半個時辰才到下河村。
下河村的存民去祭拜完祖先回來,遙遙就瞧見一輛馬車駛進村子里。
馬車從眼前經過后,有那長舌的婦人就議論了起來。
“莫非是誰家來了客人不成?我可不記得咱們下河村什么時候出了一個這樣的人物。”
婦人身旁的漢子思忖片刻,“駕馬車的那個漢子有些眼熟,倒像是……倒像是魏家那個女婿!”
“他啊?那魏家嬸子還真是有福氣得緊,馬車都坐上了。”
對于這樣的言論,魏玉梅不曾理會,原本村子里就沒啥與她相熟的人。
魏玉梅回老宅看了一下,發現老宅雖然舊,但屋子里卻是整潔的,可見下河村的村長有幫忙照看著屋舍。
魏玉梅怕觸景生情,平日里不常回來,便給了下河村的村長一些銀子,囑咐他幫忙照料一下屋子。
如今看來,她沒看錯人。
把馬兒關到老宅里面,魏玉梅怕兒媳不停歇的跋涉吃不消,“秋菊,你帶著笑笑還有月月在老宅這里等著吧,我們祭拜完就回來。”
周秋菊聽罷搖搖頭,她知道娘是體貼她,但她不覺得累,況且外祖母的墳不在后山,而是葬在一片荒廢的地里。
她摸著肚子,渾身流露出一種母性的光輝,“娘,我也想讓外祖母瞧瞧外孫呢。”
魏玉梅細細端詳了一下她的神情,發現她面目間不見疲色,點點頭:“那我們先歇一刻鐘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