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人參的問題。
祁淵倏地起身,往前走了兩步又突然停下。
小姑娘這會兒恐怕已經睡下了。
能解毒的奇物,小姑娘就這般毫不設防的送給了他,祁淵默了默,有些哭笑不得。
在這一瞬間中,他想通了很多東西。
能解毒的,絕對不可能是人參,因為他第一次吃的菜里面,壓根就沒有人參。
況且人參的價格也不便宜,清風徐來沒必要為了賺一點小錢,就投入那么高的成本進去。
祁淵思忖一番,也沒能想得通清風徐來之前的菜,與人參之間有什么關聯。
想不通干脆就不想。
坐在火爐旁,祁淵屈指輕敲著桌面,思考著對策。
此事關系到江笑笑的安危,他并不打算把此事告訴任何一個人,即便是云神醫,他也不準備透露。
但云神醫天天都在為他扎針,對他體內的毒再清楚不過了,偶然減少了一些,一定瞞不過云神醫的眼。
或許是時候應該外出一趟了。
不過在出去之前,得隱晦地向小姑娘提醒一下,日后不能再向這般大大咧咧了。
房間里還殘留著一絲血腥氣,普通人絕對聞不出來,但卻瞞不過練武之人。
夜南沒有聞到,是因為門窗都緊閉著。
祁淵拿來墨竹,在屋子四周都灑了一點,將那點血腥味兒遮掩住。
雖然只用了一點點,但也足夠他心疼許久了。
因為這是小姑娘親手制出來,送給他的。
如果不是因為房間里除了墨竹以外,再也沒有別的香了,否則祁淵一定不會用它。
若是命夜南送香進來,肯定會被他察覺。
這件事情,祁淵不想讓任何人知曉。
待氣味被完全掩蓋住,祁淵雙手負于身后,面不改色推開窗,看著窗外的景色道:“夜南,去將玄鐵盒拿過來。”
夜南應了一聲,便快步去了庫房,想了想,順便把主子在馬車上吩咐的玉盒也一道拿了過來。
因著主子一回莊子就被云神醫捉去泡藥浴去了,夜南沒有得到吩咐,也不敢瞎闖他的房間。
夜北就是前車之鑒。
故而一直拖到了現在。
“篤——篤——篤——”
夜南抬手,輕敲了三下木門。
“進來。”
夜南一手拿著由玄鐵制成的盒子,一手拿著玉盒,將其放到案桌上,“主子,屬下把玉盒也一并給您帶來了。”
他淡淡“嗯”了一聲,然后步入案桌前,將江笑笑給他的紅包鎖進玉盒當中,而后才將人參小心翼翼鎖進玄鐵盒里。
隨著“啪嗒”一聲落鎖的聲音傳到夜南耳朵里,不知其緣由的夜南嘴角微不可聞抽搐了兩下。
用玉盒來存放碎銀已經足夠讓他覺得震驚了,但與用玄鐵用來存放人參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玄鐵刀砍不斷,火溶不了,是用來存放寶物的不二之選。
但主子竟然用它來存放江姑娘贈與他的人參!
若說那人參是千年份的還說得過去,剛才晃眼瞧了一下,發現那人參連百年都不到。
夜南覺得,他可能理解不了陷入情網當中的主子。
心里是這么想,但面上卻絲毫也沒有顯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