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神醫過來找祁淵的時候,恰好孟青梔也在這里。
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古怪,云神醫眼皮子一闔,只當做沒瞧見,向二人行禮之后,他才開口:“王爺,臣有一事向您稟報。”
孟青梔猜都能猜出他是為淵兒被菜花蛇咬一事而來的,她沒有絲毫要走的意思,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借此掩住眸子里的神色。
祁淵面色不改,“云神醫請說。”
好在,在他來之前,孟青梔就屏退了一干丫鬟小廝,整間屋子里就只有她和祁淵兩人,現在倒是不用再顧慮這個問題。
“王爺,蛇頭和追云的血,臣全都試過了,于芶戮之毒沒有絲毫用處。臣是覺著,王爺當時是不是忽略了哪里?所以特意過來問一問。”
祁淵詫異,“它們對芶戮都沒用?怎么會?我身體里傳來的輕松可不像是作假……”
他皺著眉,陷入了深思當中。
云神醫站在一旁,眸子眨也不眨一下,緊緊注視著他。
孟青梔側目看了他一眼,眸光里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情緒。
約莫一盞茶后,祁淵搖頭:“我仔細回想了一下,確實是沒有找到有忽略的地方。”
他頓了頓,語氣沉重了許多:“這毒……該不會生出了什么新的變化吧?”
云神醫搖頭否認:“臣很確定,王爺體內的毒,不是生出了什么新的變化,就是毒素有所緩解。”
他默了一下,“王爺若是不放心,臣可再為王爺診一次脈。”
祁淵緩緩點頭,抬手撩起了衣袖。
他把手搭了上去。
少頃,才將手收回。
“王爺大可放心,您體內的毒,并沒有生出新的變化,較以前相比,也確實是有所減輕。”
祁淵聽罷眉頭高高蹙起,“既然菜花蛇對芶戮無用,那……它是怎么減輕的?還真是奇了怪了。”
云神醫見得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沉吟了片刻,道:“煩請王爺再仔細想一想,若是想到了不對勁的地方,就第一時間告知于臣。”
他抬手看向兩人,恭聲道:“太后,王爺,臣先告退了。”
祁淵:“那云神醫先忙著,我再想一想。”
孟青梔端坐在一旁,對兩人之間的對話熟視無睹,只是自顧自喝著茶。
等云神醫一走,她也緊跟著起身:“哀家乏了,便回去歇息了。”
祁淵起身。
“兒子送送母后。”
孟青梔腳步微頓,倏地轉頭,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而后道:“云神醫不是說你身子骨虛得很嗎?送就不必了,你自己好好休息。”
想必解毒是用不著她來操心了,不過既然云神醫說了他身子虛,那就得好好養養了,免得她日后久久都抱不上乖孫孫。
說完,就大步離開。
徒留祁淵一人站在原地。
半晌后,祁淵才頗為好笑地搖搖頭。
孟青梔追上了云神醫,笑道:“煩請神醫多給淵兒開些溫補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