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不敢離韓宇太近,她把書包放在他們之間,為了不讓韓宇更費力,她又趴在了書包上。她聽到了韓宇的呼吸聲,他在壓低著聲音喘氣;她聽到了韓宇的心跳聲,開始有些快,后來漸漸平穩了;她還聞到了韓宇身上淡淡的青柚氣味……落忽然想起了那個已經遙遠了的下午,她和他并肩靜靜走著……
落看到韓宇的額前冒出了汗珠,她在想要不要替他擦下呢?但是這樣做會不會顯得太曖昧了?
“又在想什么呢?快幫我把額頭上的汗擦了。”韓宇對落說。
“可是……”
“我背著你,我怎么伸手擦?”
落從書包里抽出紙,本想順著韓宇的額頭幫他擦汗,但她的手有些抖,就胡亂的急忙地幫韓宇擦了一下。
韓宇背著落走了一段距離后,他們才打到一輛出租車。坐在車上,落沒有開口說話。她知道,雖然他們之間沒有什么,但是和一個異性這么靠近,他們還是都有些尷尬,身體也不自覺的僵硬。韓宇的手一直懸著,他一定累壞了吧。只是,韓宇還有心情和落開玩笑:“夏櫻落,還好你今天遇到的是我,你看著瘦,可一點都不輕。”
落白了韓宇一眼。
到了醫院,韓宇忙著上上下下幫落掛號交費,又背著落去照片。落要自己走,韓宇說還是背著行動快,排隊太費時間。時間還早,醫院里人也少,落不一會就完成了檢查。
“還好骨頭只是輕微扭傷,醫生已經幫你復位。只是,一時半會好不全了。”韓宇笑著對落說。
“謝謝你。”
“那么客氣,我們是同學嘛。”
“你快去上課,現在已經遲到了。我家人一會就到了。”
“沒事,我等你家人來了再走,兩個人好照應些。”
落和韓宇坐在診室外過道里的長凳上。
醫院里人越來越多。人們匆匆地來到這里,又渴望著迅速地離開這里。與其說是厭惡,不如說是害怕。這是個能讓人瞬間輕盈如飛,也能讓人瞬間跌碎整顆心的地方。
盡管醫院里的通風效果良好,但是那股藥水味卻始終彌漫著揮散不去。落看了看旁邊的韓宇,他也是無所適從。
“我們出去等吧!”兩個人幾乎異口同聲。
這次他們很有默契,都沒說話,韓宇就背著落來到了醫院的小花園里。花園里的人也不少,但外面清新的一切都讓人驚喜。雖然知道韓宇只是去買早點,很快就會回來,但在他背影消失的那一秒,落的心里還是徒然生出了一種失落感。原來目送一個人的背影是那么惆悵的一件事。
當韓宇拿著早點,再次出現在落的視線里時,落的心里竟起了慌亂。那個少年,那個帶著晨光的明亮和溫暖的少年正微笑著向她走來,他在她的眼中閃耀著,一如那個他彈唱的夜晚。落的臉不自覺的紅了。為了不讓韓宇發現自己的異常,落接過早點就低著頭大口大口地吃著。
“很餓嗎?”
“嗯。”
“喝杯豆漿。”
“嗯。”
才喝了一口,落就被嗆到,一張臉漲得通紅。
韓宇伸到落后背的手停在了半空。最終,他收回了手,他知道他的手一旦拍下去他們都會瞬間尷尬。“我不和你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