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楚憐其實聽到了張丙辰和張家小叔的對話,只不過并不會拆穿,他來這里最主要的目的還是取歸云劍的材料。
張家早就做好了待客的準備,所以接風的飯菜很快就呈了上來,葉楚憐喜不喜歡不說,好歹規格是足夠的,也說明了張家的態度。
“犬子時常在信中說承蒙九長老的照拂,這么長時間,犬子給長老添麻煩了。”
這就是世家家主,面對一個只有十歲的孩子,也可以像是對待一個成年人一般交談。
“張家主嚴重了,丙辰天資不錯,又知道勤奮努力,是個好孩子,”
被一個比自己小九歲的人夸“是個好孩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但不知道是不是被岑裕影響了,張丙辰竟然覺得欣喜,仿佛真的得到了肯定似的。
也不知道時不時自己魔怔了,
張丙辰是不是魔怔了沒人知道,張家家主在心里感嘆晉南的教育方式,該怎樣才能把一個十歲孩子養成這樣,能夠這么游刃有余的和他們這些老狐貍打交道。
再看看自家倒霉兒子,優秀是優秀,但他十歲的時候專挑那不是人事兒的事情干,怎么差距就這么大呢?
張丙辰還不知道自己就這么被嫌棄了,也沒時間單獨和父親溝通,因為才吃完飯,他就被張夫人的貼身侍婢女給叫走了。
人都過來喊他了,張丙辰怎么可能不知道要發生什么,不過家里來了客人,自家親娘也不會鬧得太大。
總不可能一句都不說,這不實際。
張丙辰乖乖的到了張夫人的房間,他知道她稱病是假的,所以看到一個生龍活虎的人坐在桌前一點也不意外。
“娘。”
張丙辰喊了一聲,張夫人啪的一拍桌子。
“你還知道我是你娘?”她氣得厲害,“五年啊,逢年過節,你要么不回家,要么就趁我不在的時候回來,你就這么不想見我?”
她一邊說一邊擦眼淚,張丙辰卻對此頗為習慣。
“你不回來,也不關心你表弟,還將那個把你表弟趕出劍仙門的人請到家里來,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娘了!”
“娘,那是九長老,是掌門的心肝寶貝,就是爹都不敢說些什么的。”
張丙辰提醒張夫人,五年來他和葉楚憐相處得不錯,但好歹是沒忘記那不是尋常弟子,而是高高在上的長老。
張夫人被噎了一下,似乎也發覺不妥。
“我說的長老嗎,我說的是……”
“岑裕是九長老的親傳弟子。”
張夫人說不下去了,怎么滴,一個都不能說了?
那就說自己的兒子。
“總之你眼里就是沒我這個娘了,這五年來,你不知道看看我,也不知道關心你表弟,你就知道和別人交好,你能學出什么好來?”
“我這次通過了升仙大會,成了一等的內門弟子。”張丙辰實話實說,“是岑裕帶我通過的。”
張夫人:……
不行,她心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