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時候似乎下了雨,葉楚憐聞到了下雨才有的味道,過去的一些事情便浮上心頭。
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那時岑裕的修為還不高,受了傷淋了雨,半夜便開始高燒。
葉楚憐五歲便有了元嬰修為,在她的記憶里,生病這件事非常遙遠,再加上當時年齡小,并不怎么會照顧人,結果差點把人給送走。
最后怎么樣了呢?
葉楚憐記不清了,似乎是趙青鸞來找自己,然后將差點燒死的岑裕送到了年秋容那里。
這件事估計岑裕也不記得了,他好像并沒有怪葉楚憐添亂,畢竟在他心里,她不會照顧人才是正常的。不過葉楚憐卻將這件事記了很久,以至于岑裕將她的手咬得鮮血淋漓以后,她第一時間竟然覺得無比輕松。
葉楚憐捂著胸口咳了幾聲,然后把手腕放在口中,也不知道在和什么鬧別扭,反正咬得很用力。
手腕上留下清晰的牙印,葉楚憐這時候才知道,原來要想咬出那樣的傷口,還真的很費力。
“狼崽子,再咬一口不行嗎?”
沒人回答她,她扶著樹站起身,明明身上并沒有沾染什么塵土,卻還是象征性的拍了拍。
回程的時間要比來時漫長太多,葉楚憐傷得太重,長時間御劍飛行都讓她覺得有些撐不住。可即便如此她也要回去,她不敢在距離劍仙門太遠的地方養傷,就只能慢慢的往回走,御劍一段時間就下來休息一下。
雖然傷得重,但終究是尋仙境的修士,所以葉楚憐休息的時候并不是很挑地方,真正能對她造成威脅的修士不會隨便上來找麻煩。
但普通人就未必了。
“這里竟然有個女人。”
“就是長得不咋地。”
“還行吧,也不算丑。”
葉楚憐能聽到周圍有人竊竊私語,她的樣貌折中了美和丑,變成一副普通到讓人難以記住的模樣,但有時候歹人不會管你是美是丑,只要是個女人,就會讓他們起邪念。
“姑娘怎么一個人啊,多危險啊。”
有三個人向葉楚憐這邊走來,他們說著關心的話,但目的就不言而喻了。
“這荒郊野嶺的,還是我們陪姑娘吧。”
說著便想伸手碰葉楚憐,只是還沒碰到就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似的,慘叫一聲捂著手跌坐在地上。
葉楚憐冷眼看著他們三個人,她輕輕勾了勾指尖,地上的男人便被無形的手拎了起來。
即便葉楚憐什么都沒說,但這樣的行為也說明了她不是一般人,另外兩個人眼看著不對勁,轉身就想跑,只是已經晚了。
脖子好像被什么禁錮住,窒息感讓人的眼睛瞪得極大,求饒的話也說不出來,他們捂著脖子忍不住踢蹬雙腿,仿佛下一秒就能見了閻王。
被拎在空中的男人掙扎的時候有什么東西從口袋里掉出來,葉楚憐看過去,發現是一袋糖糕。
葉楚憐像是突然清醒一般收了手,她盯著糖糕看了許久,轉身便御劍離開,不再管那幾個男人接下來會如何。
她一直到了城鎮才停下,然后找了個糖糕鋪子,買了一份并不稀奇的糖糕。
糖糕對于現在的葉楚憐來說有些過分的膩人,比不得岑裕專門做給她吃的順口,但就是莫名的能讓她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