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給,因為他是妖族的太子。
這是每一個人都有的理由,而葉楚憐僅僅是一個不想給,因為那時屬于岑裕獨一無二的身份。
在這樣的情況下,葉楚憐還是教導了陸天辭六年,但她也在六年后的今天,選擇把這件事挑破。
有時候葉楚憐真的是一個很殘忍的人。
“弟子明白。”陸天辭應下,“長老累了,弟子也就不打擾您了。”
他停頓了一會,終于是在桌子上放下一個銅鈴。
“如果長老有什么事,可以用這個鈴鐺叫弟子。”
說完這些,他便離開了房間,葉楚憐閉著眼并沒有看向那個銅鈴。
屋里似乎有一聲極輕的嘆氣聲,而外面的陸天辭早已經離開。
天色還不晚,他現在回去也不至于被人懷疑什么。
“公子,你別哭。”
冉戈出現在陸天辭旁邊,盡管他并不是很能聽明白葉楚憐再說什么,但他能感覺到陸天辭的情緒。
“瞎說什么呢,這些事我早就知道,怎么可能因此哭出來。”
可即便如此,當葉楚憐把這一切說清楚的時候,他還是有些難受。
但陸天辭明白,葉楚憐是在及時止損,也是為了他好,畢竟惦記著永遠得不到的東西是一件很難受的事情。
冉戈不明白陸天辭的情緒,如果真的像他所說,為什么還會感覺到悲傷難受,而且葉楚憐對待陸天辭似乎沒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啊。
他想不明白,也沒有人能問,正苦惱的時候被妖帝逮到了。
“小東西,小小年紀還知道發愁了?”
“陛下,我不小了。”冉戈表示他早就是成年的貓了,“陛下,如果一個人早就清楚一件事,為什么還要因為這件事傷心呢?”
“冉戈有沒有很想要卻不能得到的東西?那種你明明知道不會給你,但你還特別想要的東西。”
冉戈仔細想了想,然后變得很委屈。
“娘親給弟弟的蹴鞠。”
回答完妖帝的問題,冉戈忽然就明白了,有些東西,哪怕明知道不是自己的,但還就是想要。如果不知道,去哭去鬧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但就是因為太清楚了,就像他不敢要弟弟的蹴鞠,就像陸天辭在這方面小心翼翼,所以根本不敢去祈求。
“小東西,有些事情必須經歷過才能成長。”妖帝摸了摸冉戈的毛,“好好陪著天辭,你們都需要成長。”
冉戈有點懵,妖帝也沒多說,這小東西心里一直只有他的兒子,如今煩惱成這樣,十有**也是因為他的兒子。
陸天辭把那個教導他的人稱為“老師”,仙門可沒有這個叫法。
那個人教導陸天辭六年卻沒有收他為徒,而這個還是有點任性的孩子竟然沒有去爭取,而是偷著用了一個不屬于仙門的稱呼,足以說明他早就知道了,那個人不會收他為徒。
比求而不得更難受的,是知不得也不敢去求,而當有一天他鼓起勇氣去求的時候,就是明知會失敗,也要撞得頭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