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外出是過了明路的,但葉楚憐此行的目的是殺人,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所以她一路上會盡可能的低調。
為了不給劍仙門惹麻煩,也免得遇到岑裕或是落云宗的人,葉楚憐照例是變換了身形,然后直接向著標記的位置去了。
按照她幾次推演,再過兩天就是他出生的日子,而她只需要等他出生便取得他的性命就好了。
一路抵達那對夫妻所在的村子,不意外的看到女人高聳的肚子,只是看上去有些不對勁。
葉楚憐沒有孕育過生命,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女人的肚子看上去比一般孕婦大很多,怎么看怎么像是雙胎。
但那人是沒有雙生的兄弟姐妹的,可無論怎么推演,那人的命數都沒有改變。
所以是天道嗎?
葉楚憐微微望天,是覺得再多出一個孩子,就能讓她停手。
“你似乎有些誤解了,我既然決定殺人,那么殺一個還是兩個,并沒有太大的區別。”
似乎像是在回應她,天空響起了一陣雷聲,但如今的艷陽天,對其他人來說是不小的驚嚇。
“你若是再響一聲,我便將他們全家都殺了。”
當年沒有解決掉尚且是孩童的這對夫妻,一來是因為不想讓韓霜雪察覺到,二來是葉楚憐還保留著最基本的人性——雖然這樣說起來有些諷刺,但修士也是人,沒有人想讓自己變成一個真正的魔鬼。
殺掉那個孩子,哪怕是兩個孩子,葉楚憐也可以用以絕后患來解釋,但如果殺掉他的父母……
或許在揮劍的那一瞬間,連葉楚憐都不想承認她自己還是個人了。
盡管這看上去對她來說并沒有太大的意義。
所以除非萬不得已,她不想對更多無辜之人動手,左不過就是這兩天了,一切都能見分曉。
她靜靜的等在那對夫婦家門外面不遠處,別說她這樣的修為,就是岑裕來了,想要在普通村民面前掩藏身形也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過岑裕沒那么容易找過來,他不像葉楚憐留了標記,只能通過記憶中的資料尋找這對夫妻,然而等他找到的時候,那里已經沒人了。
“你找這家啊,他們去年走了。”
“走了?”岑裕皺眉,“我娘和這家人是親戚,托我來送點東西,這怎么還搬走了呢?”
在他的印象里,湖州幾十年之內沒有發生過太大的天災,對于普通百姓來說,風調雨順的時候是不會輕易遷徙的,除非有什么特殊的目的。
“誰知道,這家人神神叨叨的。”同村的人撇撇嘴,“去年那家媳婦懷了,結果來了個道士,非說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死劫,要是不搬走就得死,然后他們沒兩天就走了。”
對于這個時代的普通人來說,搬家不算是一件小事,就算如今修士不少,但突然有個道士說這樣的話,也不該就這么容易便相信了的。
但不管怎么樣,還是找到人比較重要。
“那有人知道他們搬去了哪里嗎?”
沒有線索,岑裕只能和村民打聽,就算能推演那人的命數,也無法確定他的所在地,葉楚憐也做不到。
修士又不是人性定位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