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的危險?」
「他會取而代之......」
「佘醫師會協助李先生,心理治療這一塊我無從協助,況且那樣的他也還是他。」
「劉警官,你相信醫師嗎?如果醫生有用的話,為什么慕賢還會受這些精神疾病的苦呢?」曉盈撇著頭,表現出她對于治療的輕視。
「不然連警官,如果你是我,該相信誰呢?」劉刑警反問,他的神情似乎有些不耐煩。
「......」曉盈無言以對,身為警察的她知道,如果今天并非是關乎慕賢,以她平常的處事也無法信任嫌犯,況且擁有那么多疑點跟那麼大的嫌疑,如果以密室殺人的方向去偵辦,那慕賢也是兇多吉少。
接近十點,走廊因為節省能源,加上早已過了訪客的時間,暗成了一片,唯有曉盈跟劉刑警站的地方受到感應而亮著一盞夜燈。陰森的長廊看不到盡頭。
「如果你認為是慕賢另外一個人格殺了人,你又何必再去調查盛宇李家呢?」
「難道連警官認為這件事情就那么簡單嗎?」抬起頭,他的疑問似乎早有肯定的答案。那雙眼炯炯有神,夜燈將透明的鏡片反光得扎人眼目。
劉刑警嚴肅地看著曉盈,他知道績效卓越的她不至于愚笨道沒發現這起疑點。
“盛宇李家能有誰......?」曉盈向前一步,離開了門口。「他們根本都不存在了,也沒有任何一個人出現,還有誰能指使慕賢做出這樣的事?」
劉刑警沒有回答,他只是看著如此激動的曉盈。
「況且慕賢不可能答應!」她的身體伴隨著提高的音量抖動著,已經顧不了還身在醫院了,這樣的音量恐怕吵醒了早已歇息的病人們。
「一個家財萬貫的家庭早已為財產而不歡而散,甚至卷入多起法律糾紛。」劉刑警將雙手交疊在胳膊上。「其實今天也點出不少矛盾不是嗎?」他的嘴角微微揚起。「人人都為財而逐也為財而亡,除了死者以外的其他人可都沒有死亡證明,這告訴我們他們或許都還活著。有能力隱姓埋名,甚至有能力操控這起案子,他們不但要有足夠的經濟能力,且也要有頭腦。或許李先生是被利用的,畢竟找不到任何事情證明現場還會有其他人。」
「現場窗戶不是打開的嗎?」風從窗戶呼嘯而過,記得當時劉刑警叫她關起窗戶,以免影響偵辦。
「我說過那窗戶原本是關的,現場是密室絕對無錯。」劉刑警篤定地回答,而那份篤定無疑是直接認定了兇手是誰了。
「如果是慕賢攻擊了李正軒,那為何慕賢會身受重傷?」
「因為他也不想活了!」
全身像是被一條線緊緊勒住,小腿瑟瑟抖動著,她知道無可辯解。因為煙癮又發的緣故,劉刑警朝著廁所旁設的吸煙區走去,而曉盈則是跟了過去。
吸煙是一個兩坪的小空間,窗戶敞開著,因為沒有空調的關系,夏天格外炎熱,但夜晚卻涼快無比。
「如果李先生發現自己殺了人,不管是哪個人格殺的,以他膽小還有脆弱的心理素質,自殺是合情合理的事,而他所陳述的可能是解離姓失意造成的混淆。」劉刑警點起了香煙,是峰牌的藍色包裝,煙味濃郁嗆鼻。「況且佘醫師有說過,慕賢的主人格是沒有另外一個人格的記憶的,而那個叫做杰克的人格主宰了所有的記憶。」
「但杰克也是右撇子,我上次寄給你他的筆跡鑒定了。」曉盈咬著手指頭。
「殺人未必要用慣用手,況且這個人格他狡猾聰明不是嗎?」
“。。。...“
「佘醫師也提過,杰克已經三年沒出現了,狀況基本上穩定,而且她那邊也跟你敘述過捷克這個人的人格特質吧?他是一個很聰明的人,他做事縝密清楚,他是不可能去殺害正軒先生的。」曉盈如機關槍一般,她喘著氣。
劉刑警吐出一大股煙,濃灰的煙模糊了視線,味道嗆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