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過去了!”
齊秋那個首先站出來讀書人朋友說道:
“他以前犯病也是這樣,很快就會暈過去,這樣倒是安全了,不會咬斷自己的舌頭。只是需要將他抬到通風的地方放上一段時間才會醒過來。”
向皇帝解釋之后,他又笑容可掬地對柳青說道:“柳公子,感謝你的好意,齊兄他現在已經不需要你的襪子了,你還是把它穿回去吧。”
柳青有一些失望:“哦,那簡直太好了。”
沒能夠給齊秋這個競爭對手塞上一嘴襪子,心里還是感覺挺遺憾的。
彎著腰穿好了襪子,又向皇帝行禮:“剛才救人心切,君前失儀,還請皇上恕罪。”
慶熙皇帝樂呵呵地說道:“無妨,事急從權,朕不會怪罪你。”
他看著柳青臉上,寫滿了滿意:
“既然那個齊秋的身體……不是……朕再次回味了一下你們兩個寫的詩詞,朕覺得你的更好一些。雖然你比他要年輕,少了很多閱歷,但是在才華方面,很明顯的比他更強。這個詩詞嘛,主要還是要靠才華。所以,朕反復琢磨之后,決定以你為這一次詩會的魁首。你就是京城十八才子里面的第一才子!當然,駙馬之位也非你莫屬。”
御口親封柳青為京城十八才子里面的第一才子,這確實是一個很大的榮耀。
那些讀書人心中多少都有一些酸溜溜的。
不過,他們并不想獲得那樣的榮耀。
因為那個榮耀很明顯是和駙馬的位置綁定在一起的。
在場的那些讀書人都自認為自己很有才華,考取進士不在話下,當然不愿意做一個吃閑飯的駙馬。
給第一才子的榮耀都不會干。
柳青還是想做最后的抵抗,弱弱的說道:
“可是婚姻大事,得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是我可以自作主張的……”
慶熙皇帝呵呵笑道:“這個你不用擔心,自然會有人向你父親說起此事,該有的禮節都會有。想來靖西侯也不會反對這門親事。”
說完之后,又看著柳青,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容:“你……應該不會反對吧?”
“我反對!”
柳青內心惡狠狠地說道。
但是他也只能在心里面說。
嘴里只能說:“這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內心只有歡喜,絕無反對之理。”
嘴上這么說著,臉上還要露出歡喜之色。
心中不愿意是心動不愿意,可是臉上絕對不能展現出來。
皇權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權力,皇帝才是這個世界上的主宰者。
——皇帝的女兒送上門來,你說不要,那不是看不起皇帝嗎?
——皇帝不要面子的嗎?
就算是齊秋那種自詡風骨的讀書人,也只能以癲癇發作的借口來擺脫這個天坑,而不是表示自己不想跟皇家結親。
柳青更不用說了。
他只是一個弱小無助可憐的侯門庶子,連朋黨都沒有,敢表現出對皇家不滿,那真的是活膩了。
就算皇帝不怪罪他,侯府也不會讓他好過。
他只能表現得歡欣鼓舞,看起來甚至還有那么一點小激動的樣子。
廳里那些讀書人都很驚訝的看著柳青,心中閃過這樣的想法:“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的有人想當駙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