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就是這樣的人。
柳青還有他身后的柳輝、柳冬等人都尷尬得腳趾摳地。
——您就不帶換臺詞的嗎?
——只背了這一套怎么滴?
柳青謙虛的說道:“父親夸獎了,只是兒子運氣好,寫的那些東西正好入了皇上的法眼。”
被這么個人給抱著,心中著實惡心,但是目前又不能表現出來,感覺也挺憋屈的。
這是他接管了這個身體之后第一次見到這個身體的親生父親,和這身體記憶中的樣子有一些差別。
在這身體原主人的記憶中,侯爺是一個威嚴得有些恐怖的存在,面目也顯得有一些兇惡。
現在看起來,也就是挺平常的一個中年胖子,臉上找不出兇惡之象來,倒顯得有一些暴發戶一般的俗氣。
現在柳青不感覺到侯爺的面相很兇,大概也是因為侯爺目前對他的態度很親切。
而在這身體原主人的記憶中,侯爺從來沒有對自己親切過,要不就是面無表情當做沒有看到自己,要不就是板著臉狠狠的訓斥。
這身體原主人的記憶里,對侯爺好像也沒有什么親情,有的只是畏懼。
人家真正的父子之間尚且如此,更不用說柳青這個穿越者了。
惡心,但是沒辦法,只能忍著。
“連這樣的惡心都忍不住,以后還怎么干革命?”他這樣告訴自己。
于是,臉上笑容可掬,對著侯爺也是一臉的親切,好像父子之間關系一直都很融洽一般。
這讓侯爺很滿意。
——他自己也知道平常對這個兒子欠缺關心,知道這個兒子中毒了都沒有看望過,確實也有一些過了,心中還是有些擔心這個兒子心存不滿,當上駙馬之后要報復他。
將侯府的大門打開,以最高的規格來迎接這個兒子的回來,也未嘗不是要彌補當初的虧欠。
現在看起來,效果還是挺好的嘛。
他拉著柳青的手,帶著他進入了祠堂,道:“今天正好是端午祭祖,中午祭祖的時候你沒有過來……”
柳青“啊”了一聲,連忙說道:“兒子只顧著參加端午詩會,忘記了祭祖的事情,還請父親受罪。”
“無妨,無妨,”侯爺呵呵笑著說道,“你這是做正經事,做的是光宗耀祖的事情,缺席祭祖并無不可,列祖列宗知道也不會怪罪你的。”
又道:“正好祭祖的香燭還沒有撤下,我們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咱們柳家的列祖列宗,讓他們在天之靈也高興高興。”
祠堂里面,可不只是侯爺這一脈的人,還有族中一些旁支,足足有上百人在這里。
都是男的。
當著那么多人的面,侯爺帶著柳青跪在祖宗牌位前面,大聲的宣告了柳青今天參加端午詩會奪得京城第一才子名號的光榮事跡,特別的提到柳青因此被皇帝看中,選為了昭寧公主的駙馬,代表著柳家和皇室結了親。
告了祖宗之后,又拉著柳青的手出了祠堂。
接下來,還有一場慶功宴等著柳青。
那同樣是一場全部由男人參加的慶功宴,一個女眷都沒有。
在那一場慶功宴上,柳青成了全場當之無愧的焦點,族里不少人都來向他表示祝賀之意,一個個親熱得不行。
柳青心想:“誰說侯門沒有親情的?誰說大家族沒有人情味的?只要你足夠強大,這些平常看起來奢侈得無法想象的玩意兒推都推不走。”
世態炎涼,趨炎附勢,可不就是這個樣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