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之配套的,還發動京城的文人寫詩詞文章來歌頌柳青在這一次帶著北原州歸順大虞事件里面的豐功偉績,給柳青制造聲勢,希望能夠讓慶熙皇帝對他起猜忌之心。
柳青能夠猜得出來他們的想法,也沒有什么生氣的,只是一笑了之。
這一招用在別人身上或許會奏效,用在他身上,屁用都沒有。
慶熙皇帝都已經不存在了,現在的慶熙皇帝就是他的一個分身,完完全全的分身,等于是另外一個自己。
自己怎么可能猜忌自己呢,那不成精神分裂了嗎?
對于朝廷給予他的公爵之位,他當然要推辭。
一個才弱冠之年的青年,就獲得了公爵之封,多少顯得有點聳人聽聞。
怎么都應該要推辭。
然后朝廷再給。
這個時候才能夠接受。
這叫做有分寸。
不是將皇位傳給他,倒用不著三辭三讓,表示一下意思就可以了。
現在還不到三辭三讓的時候,柳青并不著急。
這一番封賞儀式,花了半個月的時間。
這半個月里,柳青天天都在和那些權貴們應酬。
現在他已經不是勛貴子弟,而是勛貴本身,應酬往來的也不是那些二世祖們,都變成了有爵位的人或者是當官的人。
這一天,兵部的武庫清吏司郎中俞樹生就找到了柳青,跟他說起一件事情:
“聽說駙馬已經弄出了一種威力強大的火槍,在北原州對付強敵的時候發揮了巨大作用,奠定了勝局,可有此事?”
這件事情發生在很多人面前,想要完全的掩飾下去,沒有誰有那樣的能力。
柳青也沒想過這件事情可以一直隱瞞下去,只是被朝廷的人知道得早了,還是有那么一些郁悶。
微笑著說道:“那是夸張了。能夠推翻大部落主,那是北原州狄族牧民們的功勞,我們不敢掠美。”
俞樹生笑道:“他們說駙馬你制造出來的火槍厲害,這總應該是真的吧?”
柳青笑著搖了搖頭:“是做了一些改進,但絕計不到那種神乎其神的地步,不可能左右戰爭的勝負。”
俞樹生目光一閃:“不知道我有沒有機會看一看駙馬造出來的火槍?”
柳青笑道:“別人要開這個口,我未必會同意,但俞郎中要看,自無不可。只是現在在京中有事,過數日便會回返礦場,郎中有興趣,可以過去察看。”
俞樹生這一次也是接到了兵部的命令,如果柳青真的弄出來了那種傳說中很厲害的火槍,說什么也要從他手中將那技術給弄過來,槍支也弄過來。
如果不愿意,那文官們就會發動御史臺的職業噴子,給柳青安上一個私藏兵器圖謀不軌的罪名,逼著他交出來。
——在京城附近有那么一支人數過萬的自辦民團,還擁有著那種傳說中無堅不摧的利器,絕對是居心叵測。
柳青一開始說那火槍沒那么厲害,俞樹生只道是掩飾,于是提出來想親眼看一看到底厲不厲害。
如果柳青拒絕,說明此人真有不軌之心,那真的要及早的鏟除掉——哪怕是用上暗殺手段都可以。
可是柳青都沒有任何猶豫就答應了他的要求,并約好幾天之后就可以去親自查看。
這倒讓他有些嘀咕——答應的如此痛快,莫不是那火槍真的沒那么厲害,只是被傳言給無限夸大了。
他并沒有打消去一探究竟的念頭,微笑著說道:“如此正好,過幾天我正要去礦場買一批鋼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