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道旨意出來,朝野震驚。
都知道皇帝非常的看重柳青這個駙馬,沒想到這一次竟然會因為礦難的事情而給駙馬這樣重的懲罰。
——難道這是皇恩消散了?
現在安全防范手段有限,回馬嶺礦場已經是大虞所有礦場里面最注意這個的,可是也沒有辦法完全的避免。
別的礦場,這樣的礦難發生得可不止一次兩次,在絕大多數人眼中,這就屬于天災,不屬于人禍,是沒必要追責的。
這個也要追責的話,就沒有人敢管理礦場了。
可是這一次皇帝竟然對駙馬追責,這難免不讓別人多想。
——應該是駙馬已經不受寵了。
很多人都是這樣的想法。
文官集團更是大喜,覺得是他們把柳青頂起來的策略起到了作用,讓皇帝終于對柳青這個駙馬產生了猜忌之心。
要不然不可能因為這樣的小事情來罵柳青。
這也讓他們對柳青的提防之心小了很多。
甚至一度還產生了把柳青拉到自己陣容中的念頭。
畢竟柳青也是所謂的京城第一才子,在大家心目中算是一個讀書人,還考過秀才,只不過因為做了駙馬而失去了科考的資格。
在慶熙皇帝下旨痛罵柳青之后,去公主別院找他吟詩作賦的文人一下子就多了起來。
倒是以前往來比較多一點的勛貴家族和宗室,基本上都不怎么來了。
甚至因為柳青的崛起而重新熱鬧起來的靖西侯府,也變得冷清了起來。
昭寧公主對慶熙皇帝的那一道旨意就相當的不滿,憤憤不平,私底下向柳青說道:
“那么多出礦難的,沒有一個被責罰的,偏偏就要拿你發難。父皇這樣太不公平了。”
柳青嘆息一聲,道:“發生礦難,我這個主管礦場的人確實也有責任。皇上下這一道旨意也挺好的,從我開端,讓所有管理礦場的人都提高安全防范意識,對大虞來講是一件好事。”
“可為什么要以你開端啊?”昭寧公主不高興,“隨便找個人不就好了?下這么一道旨意把你罵一頓,以后什么阿貓阿狗都敢踩你了!”
柳青道:“我是駙馬,對皇上而言就是自己人,先從自己人這邊下手,從地位最高的人下手,別的人再犯了同樣的事,再對他們動手,也就沒有人能夠責難皇上責罰太過了。”
昭寧公主冷笑:“你認為父皇現在還把你當自己人,可是在父皇心目中,未必就是這個樣子的。”
她覺得自己的夫君太冤枉了,弄得對她父親都很不高興了。
柳青笑著搖了搖頭:“并無此事,你不要胡思亂想。”
昭寧公主咬著牙說道:
“一定是有什么小人看不得你現在享受的榮華富貴,向父皇進了讒言,要拿這個事來對付你。”
她揣測的倒也不是說沒有道理,只不過跟事實相去甚遠。
柳青也沒有辦法跟她說慶熙皇帝就是自己的分身,哪里有自己要對付自己的道理?
只能說道:“皇上圣明,你就不要亂想了。面壁思過半年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
昭寧道:“就怕你這一面壁,別人看著你被父皇冷落了,就要跟著來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