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可說不得,說不得。”周掌柜連連搖手,說道:“這事可跟小老頭一點關系沒有,都是我那不開眼的廚師弄的。”
顧予試探:“怎地沒關系,尋常殺豬,三四個壯漢都吃勁,掌柜你就沒去幫忙?”
“沒有,沒有,客官莫要開玩笑。”周掌柜急忙否認:“買回來時,那兩頭豬便奄奄一息,當時我還道是買了病豬,誰曾想竟會是這樣。”
顧予玩笑道:“掌柜的莫不是得罪了什么高人,被人算計了?”
“小老頭在屯子里與人和善,哪會得罪什么高人。更何況,要真是人也就算了。”周掌柜搖頭,臉色不太好看,有些恐懼。
顧予和燕無病對視一眼,顧予問道:“難道還有妖邪不成?”
周掌柜點頭道:“自然是呀,你想,活脫脫兩個年輕力壯的小伙,不是妖邪,還有誰能把他們兩變成豬。”
顧予道:“我聽說有高人,神通廣大,能點石成金,扎紙成人,撒豆成兵。變人為豬,想來對他們來說,也是小術。”
“陽陵屯本來就小,離京城又不遠不近,哪會來這等神仙人物。更何況……”周掌柜搖頭,似是想到什么極為恐懼的事,縮了縮脖子。
“更何況什么?”燕無病追問,這些情況在萬年縣衙給他們的卷宗中可未曾記述。
周掌柜看了燕無病一眼,神情已變得頗為警惕:“那只是屯里老人口口傳下的禁忌傳說,也當不得真。”
顧予知道周掌柜已起了疑心,岔開話題道:“掌柜的,我兄弟二人是走街彩的,剛從京城出來,看這小街熱鬧,想擺一街彩,賺些銀兩盤纏。掌柜這酒樓甚是寬敞,閑著也是閑著,不如租我等一處地方,擺一次堂彩,如何?”
“那感情好。”周掌柜面露喜色。堂彩他曾在京城看過,只是陽陵屯從未有戲法師來過,若能讓屯里百姓都到他這個酒樓看一場戲,他這瀕臨倒閉的酒樓說不得還能搶救一下。
眼珠一轉,又若有其事地搖頭,道:“可惜,兩位客官來得不是時候。”
顧予問道:“為何?”
“屯里這小街,只有如今日這般趕集日才會熱鬧非凡,平日里三三兩兩,都是些幫工,賺不得多少銀錢。”
周掌柜補充道:“不過,小兄弟二人若能多待五日,我等再宣傳一二,下一次趕街時,必然能高堂滿座。”
顧予心中暗暗一笑,他們正愁沒合適的理由住下。
不過他卻面露難色,為難道:“我兄弟二人盤纏本就不多,住得五日,還要租下貴樓場地,實在是有些拮據。”
周掌柜慷慨道:“小兄弟放心,我也不是那一毛不拔之人。場地費屆時我們抽成即可,這幾日房費減半。”
與周掌柜又商議了些許堂彩的細節。
顧予道:“掌柜,我們在這擺堂口,也怕沖撞了貴地禮節,惹禍上身,你剛才說的禁忌到底是怎么回事,總得給我們交個底吧?”
“無甚關系。”周掌柜疑心漸散,說道:“故老相傳,我們這陽陵屯守著以前一位大人物的墓葬,祖先讓我等世世代代守墓,不得驚擾,否則將有大恐怖發生。”
“前些日子屯里有個叫麻七的潑皮突然富有起來,屯里人都說他是去盜了大墓。被害兩兄弟就是生怕出事,被里長派去盯他去了。沒曾想,就此遭了劫難。”
顧予問道:“那麻七呢?”
“誰知道,早就不見了。許是早就遭報應了。”周掌柜哼了一聲,言語之間透露出對麻七頗有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