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宿醉未醒?顧予歪頭看他,想了想,輕輕咳嗽一聲,道:“君羨林蔭處,朝暮掛白露。往來通幽徑,檀郎捫弄出。粉香春汗濕,道通且無阻。汝思桃花溪,歲月滄桑戶。”
嗯,這算是一首醒世恒言。
“好詩!”祝山海眼前一亮,雖然聽不懂說些什么,但朗朗上口,料想亦是不差。
把這詩贈給花魁娘子,不知道她會不會對我另眼相看,一見傾心?
…………
大梁王朝并無休息日一說,逛完青樓,早上還得到行衙坐班。
三人晃晃悠悠,吃飽了早飯,才磨磨蹭蹭到了班房。
“早啊!”
三人剛到不久,邢如明就打著哈欠進門,望見三人,嘴角不由得一抽。
他精神頭不是太好,像是一夜未睡,順勢倒頭就睡在了班房床榻上。
這時,一位吏員匆匆而來,說道:“邢捕頭,無疆縣衙來人,說是鳳雅閣的案子昨夜又死了人,請大人速速前去查看。”
煩不煩!老邢爬起身,帶著起床氣,喝問道:“昨晚才死的人,他們調查了沒有,憑什么認定妖邪所為?”
吏員苦笑,搖頭道:“下吏亦不清楚。”
“行了,行了,你去吧。”老邢知道對方只是個傳話的,為難他也沒有用,擺手讓他離開。
拿好武器,帶著顧予三人到了行衙門口。
見大門臺階上站了兩位捕快,邢如明不耐煩地問道:“你們是無疆縣衙的,到底是什么事,你們來找我等干什么?”
兩名捕快面面相覷,不知道對方發的什么火,躬身行禮道:“邢大人,卑職兩人均是無疆縣衙快手。事態緊急,卑職已備好車馬,上車后,再向大人稟報。”
真費事!邢如明不滿,但還是坐上了馬車。
兩位捕快雇來的馬車頗大,六人坐入后,倒也不甚擁擠。
落座后,邢如明沉著臉道:“說吧,怎么回事?”
捕快稟報道:“今日一早,鳳雅閣的紅倌到縣衙報官說,我縣平安街后巷的賣油鋪老板娘玉娘離奇死亡。卑職等人趕去時,便見那玉娘神色驚恐死于家中。”
“那你們憑什么說是妖邪所為?”邢如明質問。
捕快道:“仵作檢查過她的尸身,渾身上下無一點傷痕,但三魂七魄皆已不在,像是被抽魂奪魄而去。房中還發現了一盞燈籠,里面有極其濃厚的尸油和尸氣味。”
“此外,經卑職等人詢問,這位玉娘曾是鳳雅閣昔年花魁之一,后來為自己贖了身。但她之前與半年前死亡的花魁憐心關系不甚融洽,甚至有矛盾。故而,卑職等人大膽推測,此案與之前鳳雅閣紅倌死亡案有關。”
邢如明皺眉,對方論斷,倒也不錯,想了想,問道:“既然那玉娘已經贖身,為何還要和原來的青樓女子往來?”
捕快答道:“據報案紅倌說,她托這位玉娘幫做一份女紅,可今早去收時,卻發現她已死在家中。”
顧予問道:“有沒有詢問,那紅倌為什么要做女紅?”
捕快搖頭道:“未曾詢問。不過一些紅倌皮肉生意不佳,確實會接一些女紅活計積攢贖身的錢。”
“你說的事態緊急是怎么回事?”顧予再問。
捕快苦笑搖頭:“那玉娘的尸身,在以一種極快的速度腐爛。若是去得遲了,恐怕只剩一堆白骨了。”
“什么?”顧予、老邢等人均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