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花少應允的衛芥淡定一笑,天獄正缺少牛伯這樣的大善之人。
薪水從來就不是重點,而是內心要真真切切把天獄當作家,這才是員工的必備素質。
進化者中,想要留在天獄的人不少,但多數動機不純。
大多是不想再進入沒有固定結果的進化之旅,生怕下一世成為貌似低賤的物種。
不管表面如何看,他們內心還是非常排斥自己成為那不可控的其中一員。
畢竟,人類很難逃脫自私的念想。
什么生而偉大,也許只適用于軍人等特殊職業者。
幾百年來,能入衛芥眼的不多。
在他看來,學識和金錢不是至高考察因素,只有擁有純善的心靈,才是真正可取的。
天獄需要這樣的人才,去陪伴它歷經綿長歲月,去應對方方面面的人性問題,而完全不會毀在根上。
五分鐘后,接收到管理局召喚的牛伯,一臉茫然走進辦公室。
面對一臉笑意的衛芥,他似乎意識到有什么好消息正等著自己,便也跟著笑了。
“請坐。”
衛芥遞給牛伯一瓶出自天獄純凈水廠的新品,隨后在老人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牛伯低頭擰開瓶口,溫順的喝一口水,爾后略有期待的看向眼前在天獄位高權重的年輕人。
花少他基本接觸不到,但衛總管,日常還是能看到,便不覺得陌生。
權當鄰家孩子,但又需要認真對待的那一類人。
樸實的老者沒什么多的心眼,看向衛芥的目光愈發慈愛。
轉而想起自己那個逆子,如果有眼前孩子的萬分之一,他就滿足了。
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說的就是那逆子。
在他被居心不良者藏在垃圾袋里的刀具劃破動脈而喪命后,便看到上一世的兒子在國家和生前工作單位面前哭天喊地,為的可不是老父親,而是充分利用死去老爹的剩余價值,努力將之發揮到最大。
那一刻,他感受到絕望,哪怕已經開啟新生,成為真正不愁衣食的中產階級。
從沒有認為自己對不起國家,對不起單位領導,可在那一秒,淚珠卻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飄落下來。
不曾憎恨過親生兒子的他,再次怒其不爭,甚至生出打斷兒子狗腿的暴戾想法。
如果可以,他真想替國家解決了那枉為人的狗雜碎。
親生兒子又如何。
“牛伯,您上一世的兒子如今過的非常差,想幫他嗎”
似乎清楚老人正記起不肖子,衛芥試探著問。
如果老人不辨是非,那他要重新考慮先前的留用計劃。
“正和心愿,那逆子若過的好,就太對不起國家和政府,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去謝罪了。”
“他夫妻二人敗完黑心所得后,分道揚鑣,幸虧沒有孩子,才沒有殃及后輩。”
衛芥中肯的給予評論,哪怕話并不是很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