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青寒口干舌燥,他兩年時間省吃儉用才存了五十兩銀子,這汪苗珠隨身就攜帶五百兩的銀票,可不讓他眼饞。
不過一想到汪苗珠是負責運送材料的領工,干這個的都有回扣。加上汪苗珠入門時間比他早,胡青寒就不覺得五百兩對汪苗珠來說很多了。
而且說是隨身攜帶這么多,實際上這應該是汪苗珠的全身家當。畢竟能將銀兩兌換成銀票,那肯定要將家當隨身攜帶,對他霸王硬上弓的時候,也要攜帶。
難怪不得剛才他右眼皮在跳,原來是有五百兩銀票等著他。
胡青寒又搜了一下對方的身,發現除了銀票之外,就沒什么有價值的了,于是他貼身將銀票收好。
接著就開始干活。
……
小半天后。
屋內汪苗珠的尸體已經消失,但是墻根多出了一座剛剛搭起來的灶臺。
大白天的在外面埋尸體有風險,所以還不如直接埋在屋子里,這樣神不知鬼不覺。
埋了汪苗珠,又用多余的泥巴搭一口灶。
做完這一切,胡青寒沖洗了一下后,就匆匆離開。
現在他要去搞一口鍋,然后還要扛兩捆木柴來。要做就做的真一點。
胡青寒忙碌完這一切,還不忘將水缸里的水打滿,順便洗了個澡。當他換了身衣服過后,都已經是黃昏了。
忙碌了一天的他,躺在石床上,摸了摸胸口的銀票,只覺得有些不真實。現在都不太敢相信,他竟然殺了人,還埋了尸。
相信汪苗珠失蹤的事,很快就會被門派察覺,他很想知道門派會有什么措施,又會不會查到他的頭上來。
雖然他猜測,應該沒有人知道汪苗珠來找他,只是萬一有呢?
當然他也明白,這種事情千萬不要去打探,不然反而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甚至他都有些后悔,昨晚上他就不該找朱小農的,尤其是他急匆匆的樣子,萬一被朱小農留意,然后門派長老再四處征集線索,對方會不會稟告長老?
想來想去,胡青寒覺得心煩意亂,于是就來到了門口,準備透透氣,順便冷靜下。
“秋風清,秋月明,
落葉聚還散,寒鴉棲復驚。
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
就在這時,石門后方的墓地中,傳來了一陣吟詩的聲音。
胡青寒探出頭,就看到了瞠目結舌的一幕。
只見在一座墳頭上,站著一個看起來二十八九歲,身形瘦高的灰衣弟子。
對方雖然跟他一樣,都穿著玄陰派的灰衣長袍,但洗得干干凈凈,也打理的平平整整。就連腳下的靴子,都不沾塵埃。
這人頭發高高盤起,用了一塊布包裹,再用絲帶纏上。左右腰間,分別有一塊香囊和玉佩掛著,手里則拿著一本書。
整個人的氣質溫文爾雅,一看就是學識淵博的書生。
胡青寒雖然剛剛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裳,但跟對方比起來,依然顯得有些……普通。
只是這書生一邊吟詩,一邊竟然在墳頭上甩開了褲子撒尿,尿柱淋在墳頭嘩嘩作響,胯下二弟清晰可見。
在玄陰派,男弟子保持童子之身是很重要的。因為童子尿陽氣重,在一些情況下,能夠侵蝕一些煉尸。
而且童子尿越老威力越大,要是一個人活到八九十歲還是童子身,一泡尿下去,煉尸可能直接被焚燒的燃起來。
這書生實在是太缺德了,在墳頭上撒尿,絕對會影響墳冢當中的陰氣循環。要是浸透到尸體上,會對尸體造成侵蝕。
如果是在平日里就算了,但胡青寒既然是守九號墓園的,就有義務和責任將每一具尸體給看好。
于是就聽他輕咳了兩聲,“咳咳!”
他的咳嗽聲剛剛落下,嘩嘩聲戛然而止。
墳頭上的書生錯愕抬起頭,跟胡青寒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