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使出吃奶的力氣,才將兩個健壯的綁匪拖進破廟。
哐的一聲,破廟的門被風吹得撞在墻上,撞下一片抹墻的泥土。
破廟里的樹枝枯草,因狂風肆虐,在狹小的廟里橫沖直撞。
孟晚尋準備去將門抵上,還未走到門邊,細密的雨簾就如帷帳一般,斜斜地倒向廟里。
偏偏破廟年久失修,不僅雨簾從門外襲來,屋頂上大大小小的破洞也不甘示弱,硬是將破廟變成了水簾洞。
孟晚尋看著被雨水打臉渾然不覺的綁匪,不禁有些焦慮。
時間過了這么久,夜幕徹底降臨,兩個時辰應該快到了,可是別說順天府的官差了,她連馬蹄聲都沒聽到。
孟晚尋身上沒有準備其他可以致人昏迷癱軟的迷藥,她看著廟外幽深昏暗的雨幕,抱頭沖了出去。
約莫過了半柱香的功夫,渾身濕透,衣裙沾著草葉泥土的孟晚尋抱著一捆青藤回到了廟里。
她將兩個綁匪上下疊起,用青藤繞了幾圈,將二人緊緊綁在了一起,又用剩下的青藤分別將二人的手腳都捆住。
忙妥一切,孟晚尋才累得癱坐在地上,用濕漉漉的袖子擦了擦滿是汗水雨水的臉。
之前在避風角落生起的柴火,因為空氣潮濕,快要熄滅了。
疲憊的孟晚尋又爬起來,在破廟角落里搜羅來干的樹枝,扔進了火堆。
剛歇口氣,迷藥的效果就消退了,兩個綁匪先后醒來。
弄清楚狀況后,綁匪開始破口大罵,惡語威脅。
“臭娘們,再不放了老子,老子宰了你!”
“竟敢招惹我們,活得不耐煩了?”
孟晚尋鄙夷地看著外強中干的綁匪,不慌不忙地拿出那日在桃木巷從趙舒岸身上順來的匕首,在他們面前晃來晃去。
在火光的映照下,鋒利的匕首多了幾分陰森。
“風雨聲已經夠煩人了,你們再吵吵,本姑娘就割了你們的舌頭!”
都過去這么久了,順天府的人走都該走來了。
風雨交加的夜晚,與兩個綁匪被困破廟,令她等得有些心焦。
好在綁匪看到匕首,乖乖閉了嘴。
終于,在風雨聲漸小時,孟晚尋盼來了急促的馬蹄聲。
她慌忙戴好面具,收起匕首,跑到門口。
趙舒岸一馬當先,沖破雨幕,停在了破廟前。
盡管他一襲黑衣,孟晚尋卻覺得此刻的他閃閃發光。
她撇了撇嘴,說話都忍不住帶了哭腔,“殿下,你怎么才來啊,我等了你們兩個多時辰。”
趙舒岸跳下馬,詢問道:“你怎么在這?柳姑娘呢?”
孟晚尋被他問蒙了,困惑道:“柳姑娘?不是她叫你們來的嗎?”
趙舒岸沒有回答,大步走進廟里,看到兩個被青藤五花大綁的綁匪后,看向狼狽不堪的孟晚尋。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看到柳姑娘了嗎?”
他尋不到柳清清,便去找王濱,王濱否認是他綁架了柳清清。
最后在他的威逼之下,也只問出了上次孟晚尋關押柳清清的地方。
孟晚尋看到他的焦急,知道趙舒岸是自己找過來的,而非柳清清通風報信。
柳清清沒有去順天府,那她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