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青石縣的路上,孟晚尋撩起車窗的簾子,看著上次遇刺的地方,心中感慨頗多。
最大的感慨便是替趙舒岸擋箭的怎么不是柳清清,若是柳清清,也不至于到現在男女主的感情還毫無進展。
趙舒岸看向身側將腦袋伸出去的孟晚尋,開口道:“風進來了。”
“殿下恕罪。”
孟晚尋縮回腦袋,抬手整理被風吹得凌亂的發絲。
趙舒岸看著她明亮的雙眸,語氣溫和地問道:“那次,你為何替本王擋箭。”
“見義勇為罷了,就像柳清清被綁在山林破廟,我也冒著生命危險救了她。”孟晚尋隨口敷衍道。
她總不能說因為趙舒岸是男主,是能讓她回到原來世界的關鍵人物。
趙舒岸深以為然地笑了笑,“也是,連景王妃被柳清清栽贓陷害,你都愿意花心思幫她查明真相。”
孟晚尋驚愕地問道:“云江天都告訴你了?”
她暗中調查柳清清被綁一案,只有云江天知曉。
趙舒岸從馬車小木柜里取出一方錦盒,遞給孟晚尋。
“你與云江天都是本王的手下,有什么事瞞得過本王?”
“能瞞的可多著呢……”
孟晚尋嘀咕著打開錦盒,里面裝了冰糖金桔干和姜糖片,是她平日里最喜歡吃的。
“這是云江天準備的,應該是你喜歡吃的。”
孟晚尋拿出一顆金桔干,放在掌心,若有所思地端詳著。
“殿下,你既然知道景王妃是被柳清清栽贓陷害,為何還要包庇柳清清?”
她以為趙舒岸不肯查,原來他都查了,對真相還一清二楚。
趙舒岸一臉的云淡風輕,不以為意道:
“景王妃陷害柳清清在先,柳清清不過是報復的手段偏激了些,此等后宅小事,本王沒必要深究。”
“那殿下又為何將王府婢女之死,栽贓到景王妃身上,明明與她無關。”孟晚尋繼續追問道。
趙舒岸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孟晚尋,因面具的緣故,他只看得到她略微失神的目光,猜不透她的神情。
“看來你與王妃私下里沒少打交道,連這個都知道了。
本王利用此事威脅了孟川,要求他不準再縱容王妃作惡。”
說到此處,趙舒岸頓了頓,又問道:“還有什么要問的嗎?”
“沒有了。”孟晚尋搖搖頭,咬了一口金桔干。
冰糖金桔干應是酸甜的,可她吃到嘴里,卻覺得有些澀味。
就算問再多,她來到這里當景王妃的那段時間,回憶都是酸楚的,還好已經是回憶了。
這段日子,因在景王府收到的冷待,她一直對趙舒岸心有芥蒂,甚至怨恨他,恨他的涼薄與無情。
幸運的是,她及時反應過來,不管是何種身份,她在這個世界都只是一個旁觀者,一個為了離開而存在的過客。
“你與景王妃是何關系?”趙舒岸突然問道。
孟晚尋拿著半顆金桔干的手在唇下僵了僵,旋即,她莞爾一笑,仰頭將半顆金桔干拋進了嘴里。
“是屬下主動去找景王妃的,屬下覺得,不管景王妃是什么樣的人,殿下都不該陷害她冤枉她。”
趙舒岸垂眸看著孟晚尋把玩金桔干的纖細手指,右手食指上有一顆芝麻大小的紅痣,若非皮膚白皙,很難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