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受完刑的趙舒岸與柳清清被放了出來。
聽婢女們議論,柳清清幾乎丟了半條命,被送回時已經不省人事了。
李大娘帶著孟晚尋來到柳清清的住處,不屑地看著躺在床鋪上,高燒到臉部通紅的柳清清。
“礦山不養閑人,找兩個守衛,將她丟出去。”
“李大娘,讓我一起去吧。”孟晚尋懇求道。
她知道寄風接應的地方,讓守衛將柳清清丟到那里,寄風看到肯定會帶她回去醫治。
依柳清清眼下的狀況,不管不顧丟在野外,多半會沒命。
“你跟著去做什么?”李大娘不解地問道。
孟晚尋看出柳清清眼中的哀求,語氣淡漠道:“畢竟和我哥哥好了一場,我去送送她。”
“也好,你就當跟著去散散心,整日在我身邊也悶得慌。”
“多謝大娘。”
李大娘找來兩個信任的守衛,用一塊門板抬著柳清清,往礦山外走去。
孟晚尋跟在他們身后,請求道:“二位大哥,我們去后山吧,那里偶有村民打柴,看到也能救人一命。”
守衛沒有拒絕,笑道:“丟到哪里都一樣,既然丑孟兒開口了,那就丟到后山去。”
另一個守衛開口道:“回了礦山,你可別忘了咱哥們的好處。”
孟晚尋笑著應承:“二位大哥放心,礦山的酒肉,我肯定都會給你們留著。”
仗著李大娘的勢,她過得比其他婢女要威風些,尤其是吃喝,李大娘從不會虧待她。
到了后山,守衛將柳清清放下,孟晚尋準備和他們一同離開,裙擺卻被柳清清抓住了。
她看了一眼有話想說的柳清清,找借口支開了守衛。
“何事?”
“我不能死,我不想死,救救我。”
柳清清被水刑折磨得沒了人樣,聲音細小,孟晚尋湊近了才堪堪聽清。
“放心吧,你死不了。”
“殿下,殿下呢?”
柳清清試圖爬起來,奈何身體虛弱,用胳膊撐了幾下,還是癱倒在了木門板上。
“你都死不了,更何況是他一個大男人。”
孟晚尋費解地打量著柳清清,她的世界里除了趙舒岸,難道就沒有其他東西了嗎?
“我該回去了,你好自為之。”
“孟時。”
柳清清叫住她,抬起慘白的臉,死死盯著孟晚尋。
“你的心,比你的臉好看多了,可男人都是看臉的。”
孟晚尋先是生氣,后又覺得莫名其妙。
“羞辱我對你有什么好處嗎?我現在動一動手指頭,你就會死在這里。”
柳清清費力地扯了扯酸麻的嘴角,露出凄慘的笑容。
“我沒有羞辱你,是在告訴你,咱們女人都要有自知之明。”
孟晚尋頗感好笑,冷冷道:“最沒有自知之明的人,不是你嗎?”
空有長相,內里敗絮一團。
柳清清趴在門板上,笑了幾聲,似癲似瘋。
孟晚尋只當她腦子燒糊涂了,沒有再理會她。
是夜,孟晚尋來到礦工居住的地方,找到了趙舒岸。
因為趙舒岸一放出來,就咬牙堅持在礦山干活,所以沒有被攆走。
她剛進院子,就看到了穿著單衣,坐在水缸邊的趙舒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