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凝重,雙眸倒映著天色,隨之黯淡。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且不說將士們能不能熬到春天,就算熬到了,那時冰雪消融,青草茂盛,我軍恐怕難敵北莽的騎兵。”
孟晚尋旋轉著手中的鐵鉗,父兄這次若戰敗,朝中敵對大臣就會將之視為把柄,參奏他們作戰不力。
趙舒岸的話,孟周氏何嘗不知道,只是心憂夫君與兒子。
孟周氏輕嘆了口氣,“多謝殿下告知。”
孟晚尋看著母親的樣子,心疼不已。
夫君與兒子一心鎮守北疆,到頭來卻要落得個滿門流放的結果。
她既知未來,就一定要想辦法改變。
這時,外面傳來的聲音打破了花廳里壓抑的氣氛,孟晚尋聽出來人是誰,只覺得更加煩躁。
“嫂子,晚尋,我給你們送野雞子來了。”
三房孟姜氏笑著走進花廳,身后跟了她的女兒孟若芳。
孟晚尋瞥了一眼精心打扮過的孟若芳,母女倆來送野雞子的目的,可謂司馬昭之心,一看便知。趙舒岸
孟姜氏一看到趙舒岸,立刻拉著孟若芳行禮。
“殿下恕罪,民婦不知殿下在此,多有冒犯。”
“無妨。”趙舒岸淡淡回道。
他轉身看向孟周氏,拱手道:“夫人若無吩咐,本王就先告辭了。”
孟周氏還未出聲,孟姜氏就搶先開口。
“殿下留下用飯吧,我們家得了新鮮的野雞子,殿下就當陪陪侯夫人和王妃。”
說著,她還抹起了淚水。
“鎮北侯與大將軍都不在家,可憐了她們娘倆,因為王妃瘋癲一事,沒少受白眼。”
孟若芳上前一步,靠近趙舒岸,委屈地附和道:
“是啊,殿下公務繁忙,不常來府中走動,那些人就嚼舌根,說殿下厭惡孟家。”
孟周氏見她們母女如此恬不知恥,都不知該說什么。
若被趙舒岸看出她們的目的,孟家的體面與孟晚尋的臉面都要蕩然無存。
哐當!
沉默不語的孟晚尋將鐵鉗往地上一扔,拉住孟周氏的手。
“母親,我要吃野雞子。”
與其讓她們糾纏不休,不如讓她們死了這條心。
柳清清整日在趙舒岸身邊晃悠,他都從未生過任何非分之想。
孟若芳不管是樣貌還是身材,都遠不及柳清清。
趙舒岸從進門到現在,看都沒看她一眼。
孟若芳如果認為與趙舒岸吃頓飯就有進王府的機會,那簡直是自取其辱。
孟周氏明白孟晚尋的心思,她冷冷一笑,看向趙舒岸。
“殿下,若你無空,不必勉強。”
趙舒岸不知內情,只當三房母女想為侯府出頭。
他微微一笑,欣然接受:“既然是孟夫人相留,舒岸沒有拒絕的道理。”
孟姜氏往孟若芳往趙舒岸面前一推,欣喜地笑道:
“我家若芳廚藝最為了得,今日晚膳就讓她準備吧。”
趙舒岸徑直轉身坐下,對孟周氏道:“聽憑孟夫人安排。”
孟周氏扯起嘴角,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那就有勞若芳了。”
孟家三房一家的德行,實在令人不齒。
若非趙舒岸在場,她恨不得指著孟姜氏的鼻子,將她們大罵一頓。
孟晚尋瘋癲一事,說不定就是他們讓她舉薦若芳遭到拒絕后,故意傳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