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會平白無故昏迷,趙舒岸也不傻,必須要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將孟若芳推出去,是剜肉補瘡,只會折損孟家顏面,且不好收場。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趙舒岸率先醒來,他揉了揉發沉的眉心。
面對尚且趴在桌上的孟姜氏,他看向佯裝剛醒的孟周氏。
“孟夫人,這菜里莫非有什么不干不凈的東西?”
孟周氏茫然看著桌上的菜肴,窘迫道:“殿下恕罪,臣婦也不知發生了何事。”
這時,孟晚尋手中拿著藥瓶,從外面走了進來。
“母親,你們睡醒啦?”
孟周氏瞥到孟晚尋手中的藥瓶,忙問道:“王妃,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孟晚尋一臉無辜,將沒有塞子的藥瓶朝下倒了倒。
“沒了,白粉沒了。”
“白粉?”
趙舒岸欲從孟晚尋手中接過藥瓶,目光落到她白皙的手上時,整個人都怔愣住了。
孟晚尋差距到他的異常,假裝害怕,躲到了孟周氏身后。
孟周氏一咬牙,恨恨地嘆了口氣,怒道:“尋兒,跪下!”
孟晚尋膽怯地往后躲了一步,“母親。”
孟周氏一把奪過她手中的藥瓶,用力放到桌上。
“這里面的白粉,你從何處得來的?又放到哪里去了?”
孟晚尋指著桌上的菜肴,呆呆地回道:“放到菜里,更好吃。”
她覺得自己若是能夠回到二十一世紀,可以嘗試著改行去當演員了。
裝瘋賣傻的這段日子,她可謂使出了渾身解數。
“跪下認錯!”孟周氏呵斥道。
待孟晚尋乖乖跪下,她愧疚地看向趙舒岸。
“殿下,請看在王妃頭腦不清醒的份上,從輕發落。”
趙舒岸似乎在思索什么,一時沒有回過神來。
唯一還在昏迷的孟姜氏在此時醒來,她看著衣冠整齊的趙舒岸,又看了看孟周氏母女。
“這是怎么了?若芳呢?”
“閉嘴!”孟周氏垮下臉,蹬了她一眼。
“都怪你們要留殿下用飯,這才導致王妃犯下大錯。”
她心里頭正因為三房母女的不齒行為而窩著一團火,礙于趙舒岸在場,不好直接發作。
“王妃犯錯?殿下沒事吧?”
孟姜氏一頭霧水,心頭涌上不好的預感,她們母女的計劃,可能失敗了。
趙舒岸看起來好像不太關心今日究竟發生了何事,深邃的眸光一直停留在孟晚尋身上,似有所思。
孟晚尋自覺今日的自己與平時并無任何差別,不知趙舒岸一直用探尋的目光盯著她,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
“殿下,臣婦會對王妃嚴加管教。”
孟周氏扶起孟晚尋,對她行了一禮。
“你是王妃,身份比我尊貴,我原不配教訓你。
可你是我生的,女不教母之過,只能請王妃見諒了。”
她出面堅決處罰孟晚尋,趙舒岸就不好再發作。
“既然是王妃所為,那便算了,她神志不清,夫人也不必懲罰她。”
趙舒岸的話雖是對孟周氏說的,眼睛卻直勾勾地看著孟晚尋。
旋即,他板起臉,語氣嚴肅道:“今日之事,任何人都不可再提半個字,否則就休怪本王翻臉不認人。”
孟晚尋聽出此話是針對孟姜氏,如此更好,免得三房又出去造謠,給她這個瘋妃平添一些市坊相傳的秘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