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舒岸從半夏口中得知孟時去了外地,只得騎馬返回盛京城。
他心中有諸多疑慮,想親自找孟時問清楚。
種種跡象都表明孟時與孟晚尋有所勾結,甚至那日孟晚尋在菜肴里下的迷藥,都可能是孟時給的。
盡管如此,趙舒岸還有一點不夠理智不夠清醒的情緒,選擇相信孟時。
十歲前,母妃就曾教導過他,身處皇家,稍不留神就會朝不保夕,須得處處小心處處提防。
可處處小心處處提防的母妃,還是落了個被人神不知鬼不覺害死的命運。
從那以后,他與任何人相交都會有意無意地留幾分心眼。
但為他擋過箭的孟時,他不知不覺就放松了警惕。
“是本王多慮了嗎?”
趙舒岸勒住馬,停在城門口,望著城內來來往往的人群,什么都看不清。
旋即,他苦笑一聲,繼續打馬徐徐前行。
寧疑錯人,也不可信錯了人。
孟時,從來都不是能夠在他的世界里盛開的花。
趙舒岸徑直回到順天府,抱起小白,坐上馬車。
“小白,本王帶你去孟家蹭飯。”
除了孟時與孟晚尋勾結,他心里還有另外一種極其荒誕的猜測。
他想帶孟時去見孟晚尋,以及夜探孟家,都是為了驗證這個猜測。
這個猜測過于荒謬,他自己想來都覺得可笑。
聽到通報的孟周氏,癱坐在椅子上,嘆了口氣。
“殿下這兩日就沒有公務要忙嗎?”
“夫人,去迎迎吧。”
吳嬤嬤笑著扶起孟周氏,往大門方向走去。
“殿下常來,對我們又不是什么壞事,不知情的只當殿下看重王妃看重孟家。”
“殿下若日日來看重,我這身子骨怕是要被他看病。”
話雖如此,孟周氏還是理了理衣襟,恭恭敬敬地站著等待。
“拜見殿下。”
趙舒岸輕笑道:“本王突然想念夫人親手做的獅子頭,貿然前來,請夫人莫要見怪。”
孟周氏捂嘴笑道:“今日我剛好要給王妃做獅子頭,殿下來得正巧。”
吳嬤嬤讓婢女跟隨伺候,自己來到了廚房。
“快去買肉,要最新鮮的,夫人要親自做獅子頭。”
專管廚房買賣的娘子聽了,面露不解。
“獅子頭?夫人不是吩咐闔府上下吃素三日,為征戰的侯爺將軍祈福么?”
“你聽錯了,夫人說的是從明日開始,速速準備食材吧。”
吳嬤嬤吩咐了幾句后,又趕來孟晚尋居住的院子。
為了不暴露孟晚尋裝瘋一事,孟周氏以王妃需要靜養為由,只留了采薇一人伺候。
其他大小奴仆,除了吳嬤嬤,任何人沒有命令,都不得踏入這座院子半步。
聽了吳嬤嬤的通報,孟晚尋手中的醫書都丟到了一旁。
“什么?他又來了?”
她現在只希望見到趙舒岸時,他都和柳清清在一起。
其他時候,巴不得有多遠離多遠。
“不僅來了,還要留下來用午膳,說是想吃夫人親手做的獅子頭。”
孟晚尋一聽,歡喜地拿起醫書,翻閱了起來。
“這不剛好,府中最近吃素,如實相告,他堂堂景王,必不會為了一頓獅子頭而強人所難。”
吳嬤嬤尷尬地笑了笑,“王妃,夫人欣然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