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尋順利在漠城酒館找到殷風止,沒想到殷風止也在找她。
“看來你事情辦的不錯,我正好要讓你請我喝邀功酒。”
孟晚尋莞爾一笑,戲謔道:“只聽過慶功酒,主動要邀功酒的,倒是頭次聽說。”
她倒了一大盞酒,端到殷風止面前。
“感謝殷公子幫忙,請你滿飲一盞邀功酒。”
真是什么都瞞不過殷風止,他多半是聽說趙舒岸從呼延宇處拿到了解藥,才會聯想到是她從中周旋使力。
殷風止接過酒盞,仰起頭一飲而盡。
喝到盡興處,他朝孟晚尋豎起大拇指,夸贊道:“景王殿下找的這個小仵作,還真是無所不能。”
想方設法拿到解藥或許很多人都可以做到,但在這個節骨眼上前往北莽的勇氣,卻難能可貴。
孟晚尋羞赧地笑了笑,道:“我已經不是順天府的仵作了,殿下不知道我在北境,更不知曉此事是我所為。”
殷風止打量著她,饒有興趣地問道:“你做這些,是為了什么?”
“身為大御子民,為了無愧于心。”孟晚尋一本正經道。
她只是為了孟家,為了自己能活到最后。
殷風止露出贊許的目光,情緒激昂。
“好一個無愧于心,如此氣魄,連我這個男人都自慚形穢。”
他們殷家有個規矩,不準入朝為官,更不準參軍打仗。
所以他漂泊于江湖,算是為數不多的選擇里,最好的一條路。
殷風止想到此處,無奈一笑,又滿飲一盞。
孟晚尋怕自己喝醉,不敢喝酒,只能以茶代酒。
對于殷風止的賞識,她不敢承受。
不管是二十一世紀還是現在,她都害怕別人夸贊自己。
她本將心向咸魚,奈何咸魚活不了啊。
“殷公子,你接下來準備去何處?”
殷風止瞇著眼睛思索片刻后,搖頭道:“不知道,北莽去不了,只能南下。”
北莽與大御還在僵持階段,雙方百姓都不準踏入對方城鎮。
“你呢?不做順天府仵作,難道要嫁人了?”殷風止打趣道。
孟晚尋雙頰泛紅,嗔怒道:“殷公子慣會取笑人,我在盛京開醫館。”
她再怎么更名換姓,真實身份還是景王妃,一個可憐的有夫之婦。
二人閑談間,隔壁桌的醉話傳了過來。
“聽說鎮北侯中了北莽人的毒,要不行了。”
“真的假的?鎮北侯如果沒了,北境該怎么辦?”
“就是,恕我直言,大御沒了鎮北侯,等于失了半壁江山。”
“閉嘴吧,這話你也敢說。”
“人人都這么說,都傳到盛京城了,說大御可以沒有陛下,卻不能沒有鎮北侯。”
……
孟晚尋聽到他們的對話,心里一緊。
這熟悉的套路,分明是要整死孟家。
三人成虎,傳到盛京多半就是大御沒了鎮北侯就不行。
孟枍玄中毒一事,并未刻意隱瞞,漠城百姓早就知道了。
她上次來漠城時,百姓還在擔心孟枍玄的身體狀況,都不敢說出半句逾矩之言。
今日卻平白無故傳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其中定有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