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風沒想到景王連這種可能性都想到了,孟枍玄要是知道他們暗中調查他的風流韻事,非得氣得從病榻上跳起來不可。
趙舒岸吩咐完寄風,折返回營帳。
這種聽起來不靠譜的猜測,卻讓他心中的疑惑一掃而盡。
孟時與孟晚尋的諸多相似之處,很可能就是因為她們乃同父異母的姐妹。
所以孟時出現在軍營,暗中照顧孟枍玄,幫助孟家。
除此之外,趙舒岸想不出其他可能性了。
翌日清晨,趙舒岸早早起來,暗中觀察昨晚寄風所說的營帳。
等了片刻,一個軍士打扮的人端著盆從里面出來,在外面生火燒水。
雖然她穿著戎裝,臉上刻意抹黑了,但趙舒岸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是尋藥齋的半夏。
確定了這里住的就是孟時后,趙舒岸悄悄離開了。
如今軍營情況復雜,他最好的選擇就是視而不見。
用罷早飯,京中來的幾個官員找到趙舒岸,說想審問孟枍玄身邊的幾個得力干將。
趙舒岸鐵青著臉,沉聲道:“不要得寸進尺!他們剛在戰場九死一生,你們沒有確鑿證據前,并無資格審問他們中任何一人!”
幾位官員紛紛跪下,言辭懇切道:
“殿下,陛下命臣等調查此事,臣等不敢不盡力啊。”
趙舒岸轉過身,背對著他們,冰冷的聲音令營帳里的氣氛緊張起來。
“父皇只讓你們調查,沒給你們特權在這里興風作浪吧?”
幾位官員從京中盛氣而來,不曾想會在趙舒岸這里受挫,奈何敢怒不敢言。
“殿下明鑒,臣等……”
趙舒岸厲聲打斷他們,“只要本王在這里,你們就休想欺辱任何將士,滾!”
因為身份特殊,他無法阻止皇上對孟家的猜忌,只能盡己所能,保住孟家的清譽與體面。
幾位官員不敢再多說,只得起身,緩緩退了出去。
“怎么辦?”一人問道。
另一人用余光瞥了瞥趙舒岸的營帳,嘆道:“我們只怕是兩頭不討好嘍。”
軍營里并無任何證據可以證明孟家謀反,也無任何將領有反常之處。
他們只恨檢舉孟家之人,分明是在愚弄皇上。
孟晚尋抱臂靠在營帳外,遠遠望著垂頭喪氣的官員,甚是鄙夷。
這幾人巴不得靠著孟家升官發財,在推倒孟家一事上,盡心盡力。
令她感到意外的是趙舒岸,一心維護孟家,甚至不惜得罪這些文官。
一個皇子若想得勢,除了軍方的支持,更重要的是拉攏朝中文官。
軍隊殺人靠刀槍,都是明著來。
可文官僅憑一張巧舌如簧的嘴,一支暗藏殺機的筆,就足以顛覆一個大家族。
半夏從西邊過來,將孟晚尋拉進營帳,低聲道:“柳清清離開軍營后去了云城,放飛了一只信鴿。”
孟晚尋這下更加懷疑栽贓一事是柳清清所為,她詭計沒有得逞,只得向幕后主使詢問下一步計劃。
“你去放飛信鴿的地方候著,它會原路返回的,到時候不管用什么辦法,都要截下信鴿帶回來的信。”
“好,我這就去盯著。”半夏掉頭道。
孟晚尋拉住她的手,嚴肅地叮囑道:“半夏,你要小心,一切的前提,是保護好自己。”
柳清清如此膽大妄為,說不定云城中還暗藏其他勢力在幫助她。
放飛鴿子的地方,應該就是一個聯絡點。
他們為了除掉孟家,什么都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