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現在忙得焦頭爛額,除了軍務,還要陪陪朝廷那幾個笨蛋,偶爾還要幫景王殿下辦事。”
孟川一臉擔憂,坐了下來。
燈火照在他的臉上,明暗相映,使他的五官看起來更加深邃。
“你忙唄,我又不用你管。”孟晚尋笑道。
她與孟川相處的時間少,大抵是原身牽絆的緣故,渾然不覺中對孟川就像親哥哥,說起話來就隨便了許多。
孟川板起臉,語氣嚴厲道:“不管行嗎?聽哥的,明天你就收拾收拾,哥親自送你離開軍營。”
雖然現在的孟晚尋乖巧懂事,像變了一個人。
可是再怎么變,在他眼里都是那個愛哭鼻子,需要人保護的妹妹。
“我要等父親一起。”孟晚尋固執地說道。
京中與柳清清聯絡的回信還沒截到,她不能就這么離開。
至于柳清清是內鬼一事,她不敢輕易對孟枍玄和孟川說。
他們如果知道了,特別是孟川,肯定會直接將柳清清綁起來送到趙舒岸跟前。
可是她還在猶豫,不知道該怎么處置柳清清。
趙舒岸一旦知道柳清清栽贓陷害忠良,那他們的姻緣就徹底涼了。
至少現在在孟晚尋看來,他們還沒有徹底涼涼。
她不是對柳清清心軟,而是在糾結自己的未來。
如果柳清清的死活不能決定她的未來,她早在盛京就揭穿柳清清的真面目了。
“父親還要等殿下和那幾個笨蛋,你先走吧,行不行?”孟川苦口婆心地勸道。
夜長夢多,只要孟晚尋還在軍營,他就連覺都睡不好。
孟晚尋抬起頭,誠懇地看向孟川。
“哥,我真的沒事,就算被殿下發現了,他也只會知道我是孟時,根本想不到我就是孟晚尋。”
反正趙舒岸知道她與孟家有來往,大不了就說她是來給孟枍玄解毒的。
趙舒岸不清楚她何時來軍營的,只需騙他說之所以沒能救孟枍玄,是因為時間拖太久了。
孟川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
“呵,就你現在這副德行,就算頂著真臉站我面前,我也不敢相信你是孟晚尋,你不會真的在芳華山撞鬼了吧?”
孟晚尋無奈地走到門口,做了個請的手勢。
“夜深了,您的妹妹要歇息了。”
“還是和以前一樣,倔的像頭驢,算了算了,哥護著你就是。”
孟川一邊往外走,一邊指著孟晚尋說道。
他披上來時穿的黑色斗篷,孟晚尋走過去幫他系上帶子。
“我得趁著盯我的人還沒醒,趕緊回到營帳。”
“沒醒,是什么意思?”孟晚尋問道。
“哦,我這不是要來見你,只能從背后將他打暈,走了走了。”
孟川揮了揮手,大步走向一座座營帳的陰影里,消失在孟晚尋的視線中。
孟晚尋看著轉眼空蕩蕩的營帳,露出幸福的笑容。
被人關心保護的感覺,好像能轉化為強大的力量,讓她更加下定決心,要保護好孟家。
她本來想去主帥營帳的,現在看來是去不成了。
朝廷的人應該還沒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在軍營安排人盯著孟枍玄與孟川,多半是趙舒岸的人。
他要么是為了保護他們,要么就是發現了她,在守株待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