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尋回到軍營時,已是深夜。
為了盡快學會騎馬,她幾乎沒有歇息。
她與風神磨合得很好,雖然騎術不佳,但好歹算是學會了。
她回到營帳時,半夏正靠在床榻上,百無聊賴。
孟晚尋離開軍營前,委托了一個軍醫照顧她。
“半夏,怎么還沒歇息?”
“都歇息一天了,一點都不困乏。”
半夏見孟晚尋走路一瘸一拐,忙問道:“孟姐姐,你的腿怎么了?”
“我今日與殷公子學騎馬了,感覺腿和腰都要斷了。”
孟晚尋揉著腰,坐在鋪著柔軟獸皮的椅子上,愜意地閉上了眼睛。
“我正納悶軍醫為何送來藥貼,看來是有人為你準備的。”
半夏揚起下巴,指了指桌上。
孟晚尋拿起藥貼,一股淡淡的艾草香鉆進鼻子。
“是誰讓軍醫送來的?”她不解地問道。
半夏搖搖頭,“軍醫沒說,誰知道你在學騎馬誰送的唄。”
趙舒岸?孟晚尋猜測多半是他。
軍營里只有趙舒岸知道她在學騎馬,她并未告知孟枍玄與孟川。
她拿了一張藥貼,貼在酸疼的腰上。
“孟姐姐,今日寄風給我送來了點心,我為你留了,你嘗嘗吧。”
半夏拿起床榻旁鼓鼓囊囊的牛皮紙,里面裝滿了糕點。
北境的糕點與盛京的不同,里面有牛肉粒與牛肉絲,吃起來很有嚼勁。
孟晚尋接過糕點,露出壞笑:“他不會想以身相許吧?”
半夏蹬了她一眼,嗔怪道:“孟姐姐!不準胡說!”
“放心放心,沒有我的同意,誰都拐不走你。”孟晚尋笑道。
寄風人長得不錯,武功也還行,但公務繁忙,且具有一定的風險,不好顧家。
無法給半夏一個安定生活的人,在她這里肯定是過不了關的。
翌日,孟晚尋早早起來,準備去幫孟枍玄收拾行李。
途中剛好遇到散步的趙舒岸,他叫住孟晚尋。
“孟時,隨本王去看日出。”
孟晚尋朝云極山方向望去,尷尬地笑道:“殿下,等我們爬上云極山,那時候得是日落了吧?”
“你不是學了騎馬嗎?”
趙舒岸身著黑色便裝,披著黑色斗篷,看起來甚是嚴肅。
他邀請孟晚尋看日出的語氣,像是要讓孟晚尋上戰場一般。
“我騎馬不是為了此等閑情雅致,而且山頂凍死了,恕我無法奉陪。”
自從趙舒岸允許她不必自稱為民女后,孟晚尋感覺自己與趙舒岸說起話來都利索了許多。
趙舒岸突然邀請她騎馬去看日出,肯定是因為她昨日拒絕了他,讓他很沒面子,今天特意找機會,想看她出丑。
她在平地上騎馬都不太穩,更別說騎馬上山了。
“殿下,您命人送來的藥貼我有了,效果很好,絕不會影響明日的行程。”
孟晚尋不想在談論日出,便岔開了話題。
“你覺得本王命人送去藥貼,是怕你影響明日趕路?”
趙舒岸劍眉微挑,像是聽到了什么荒唐的話語而感到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