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公放晴,刮了一夜的北風戛然而止。
柳清清已收拾好行李,在軍營外等待趙舒岸。
看到孟時出現,她困惑不已,生起警惕。
“你為何會在軍營?”
孟晚尋靠近她,低聲提醒道:“這不打緊,記住你我之間的約定最重要。”
“我要你幫我查一查孟枍玄是不是真的廢了。”柳清清說道。
孟時精通毒藥,又懂醫術,與她合作倒也不錯。
“我進入軍營,就是為了調查此事,放心吧,他這輩子都將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人了。”
孟晚尋冷冷說道,為了偽裝,還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
柳清清亦笑容滿面,自信說道:“孟枍玄倒了,那個瘋女人就不是你我的對手了。”
“我會一直跟在孟枍玄身邊,你有什么事只管找我。”
孟晚尋低聲說道,余光瞥到趙舒岸往這邊走來,忙用胳膊肘戳了戳柳清清。
趙舒岸將風神的韁繩遞給她,說道:“本王命寄風將你的馬牽回來了,路途遙遠,你還是與柳姑娘同乘馬車吧。”
孟晚尋握住韁繩,含笑道:“多謝殿下關心,若是累了,我會換乘馬車的。”
她爬上高大的馬背,心情都舒朗了許多。
孟枍玄的馬車在隊伍中間,她便騎著風神跟隨左右。
在他們后面,是柳清清的馬車,半夏與她同乘。
一行人繞過云城,浩浩湯湯,徑直南下。
在雪白的山川天地間,蜿蜒前行。
趙舒岸騎著威武的烏騅,跑在隊伍的最前方。
因為隨行人員眾多,他們一路都避開了城鎮。
為了不耽誤時間,更怕天氣生變,晌午只是簡單地吃了點干糧,晚上尋了一塊空地,就地安營。
孟晚尋騎了一天的馬,感覺渾身骨頭都要斷了。
“半夏,營地寒氣重,今晚你就與柳姑娘在馬車里休息。”
半夏傷勢未愈,經過一天的顛簸,看起來甚是疲憊。
半夏歪靠在馬車上,墊著孟晚尋提前準備好的毛絨墊子,溫暖松軟。
“孟姐姐,那你呢?”
“我有帳篷,不必記掛我,你身上還有傷,切勿亂動。”
孟晚尋摸了摸半夏的頭,輕聲叮囑道。
她跳下馬車,柳清清正與趙舒岸一起站在火堆旁,好像在說著什么。
柳清清一臉誠懇地說著,趙舒岸臉色凝重地聽著。
夜里寒冷,馬車里亦不例外。
孟晚尋從行李中翻出湯婆子,找到寄風。
“你燒點熱水,灌進湯婆子里,用棉布套裹上后,再送到半夏手里。”
寄風接過湯婆子,忙不迭地答應了。
“好,孟大夫,我這就去,您有什么事,只管吩咐我。”
“去吧去吧。”
孟晚尋一臉嫌棄地揮揮手,牽著風神離開了人群。
她往南走十幾里,終于看到了一個村莊。
正值日落黃昏,炊煙裊裊,家家戶戶都在做晚飯。
孟晚尋牽著馬走進村子,挨家挨戶地詢問。
冬天黑得早,伸手不見五指時,她才買到一只老母雞。
她拿著農戶處理好的老母雞,騎馬返回軍營。
半途,前方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荒郊野外,縱使軍隊就在不遠處扎營,孟晚尋也不敢大意。
待馬蹄聲到了跟前,她才發現是趙舒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