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看著倒在地上的柳清清,一臉鄙夷。
“這就暈過去了?”
“干什么?”
不知何時,馬車那邊的箭雨已經停止,一切恢復平靜。
除了地上散落的箭,并沒有任何其他變化,只有三四個軍士受了輕傷。
趙舒岸沖過來,發現柳清清脖子上的掐痕和臉上的巴掌印,看向孟晚尋。
“孟時,你在干什么?”
孟晚尋無從爭辯,道:“與她爭執了幾句,沒控制住就動手了,請殿下責罰。”
“去面樹思過,晚上不準吃飯!”趙舒岸怒道。
“是。”
孟晚尋拉住欲幫她說話的半夏,找到了一棵樹前面。
箭來得太突然,結束得也太突然,她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半夏,你去偷偷瞧一眼我父親。”孟晚尋低聲囑咐道。
半夏“嗯”了一聲,朝孟枍玄的馬車走去。
馬車已經被弩箭破壞得面目全非,半夏的心不禁提到了嗓子眼。
“半夏。”寄風從身后拍了她一下。
半夏被他嚇了一跳,卻顧不上怨怪。
“你看到鎮北侯了嗎?”
寄風神秘一笑,將半夏拉到無人處。
“鎮北侯安然無恙,殿下早就知道有刺客,提前將鎮北侯悄悄轉移到了安全的地方。”
“到底是怎么回事?”半夏急切地詢問道。
“殿下任由刺客射箭,是為了活捉他們,方才我們吸引注意力時,刺客已經被我們的人包圍了。”寄風得意地解釋道。
半夏扭頭看了一眼孟晚尋的背影,追問道:“殿下是怎么知道的?”
“啟程第一天,柳姑娘就告訴殿下,今日有刺客要殺鎮北侯。”
寄風靠近半夏,湊到她的耳旁。
“柳姑娘一直在幫殿下,我就知道她絕對不會做出傷害殿下的事。”
他話音剛落,半夏扭頭就走。
“誒,你去哪?”
“別跟著我,不然我殺了你!”半夏咬牙切齒地說道。
寄風愣在原地,撓了撓頭,“我說錯什么了?”
“孟姐姐……”
半夏走到孟晚尋身旁,孟晚尋正用手指剝樹皮玩。
“我父親沒事,對不對?”
她想了一下,倘若孟枍玄出了什么事,趙舒岸就不會匆忙來護著柳清清了。
“安然無恙。”半夏回道。
她思索片刻后,將寄風說的話,原封不動地告訴了孟晚尋。
孟晚尋聽后,心里乍然寒如凜冬,旋即又覺得酸楚,最后恢復平靜。
柳清清故意騙她,目的就是為了激怒她,引起趙舒岸的憐愛。
她投靠幕后主使,明明是為了毀掉孟家,卻可以美其名曰是為了幫趙舒岸探聽消息,忍辱負重。
孟晚尋看向半夏,平和地笑道:“我知道了,你回去歇息,不要讓傷口裂開。”
“孟姐姐,那個女人是故意的,殿下好賴不分!”半夏憤憤不平地說道。
“住口!”孟晚尋厲聲制止,“以后這種大逆不道的話莫要再說,免得招來麻煩。”
趙舒岸哪有什么好賴不分,從他的視角來看,反而是他冤枉了柳清清。
柳清清一心為了他著想,他卻懷疑她是內鬼。
趙舒岸的心再硬,看到倒在地上的柳清清時,也會變得柔軟起來。
而她的扇耳光掐脖子,都做得恰到好處,很合時宜。
孟晚尋一想到自己離成功又近了一步,心里便沒有那么委屈了。
隨他們如何對待她,反正她終究是要離開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