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質瑩潤通透,刻有蓮花圖案。
她嫣然一笑,歡喜道:真好看,謝謝岸哥哥。”
趙舒岸神情平淡,語重心長道:“白玉無瑕,蓮花出淤泥而不染,愿清妹亦如初。”
柳清清與他一同長大,又因著母妃與柳家的情分,他不忍看她一錯再錯。
柳清清聞言,笑容僵在臉上,握著毛筆的手過于用力,有些顫抖。
旋即,她恢復平靜,輕笑道:“殿下,清清永遠如初。”
眼底的落寞與不悅,被轉瞬即逝的煙火照映得明暗不定。
孟晚尋看煙花看得累了,一轉頭,倏然撞上趙舒岸投過來的目光。
柳清清坐在他身邊,手上拿著什么,嘴角噙笑。
拋開品性,柳清清也是盛京數一數二的美人,否則當初王濱就不會那么容易就掉進了原身設下的圈套。
地上倒映著二人并肩而坐的影子,分外和諧。
孟晚尋腦海中浮現出“郎才女貌”四個字,她對著煙花,默默許下了對來年的期盼。
“愿他們早日成親,愿柳清清少整點幺蛾子,拜托拜托。”
遠處的趙舒岸,看到孟時雙手合十賣力許愿的樣子,臉上不禁浮現出笑容。
不用多想,身為財迷,她許的愿望,肯定與錢有關系。
“岸哥哥,你笑什么?”
柳清清順著趙舒岸的視線看過去,那里已經空無一人。
“本王有些累,先回去歇息了。”
趙舒岸站起身,朝自己的帳篷走去。
孟晚尋仍然不愿與柳清清同住馬車,依舊與半夏住在寄風騰出來的帳篷里。
此時半夏還在與寄風玩鬧,她獨自躺在昏暗的帳篷里,聽著外面的聲音。
遠處的鞭炮聲不斷響起,襯得帳篷里更加寂靜。
帳篷外突然傳來腳步聲,停了片刻,又繼續往后面走去,應是住在后方帳篷里的軍士回來了。
因為人多,每次野外扎營,帳篷都挨得很緊。
有幾個晚上,孟晚尋都是聽著旁邊帳篷里的呼嚕聲熬到天亮的。
突然,孟晚尋聽到“砰”的一聲,有什么東西砸到了帳篷上。
她起身查看,一掀開帳篷,就看到地上躺了一個白色的狐貍面具,下面還壓了一個紙條。
孟晚尋拿起面具,就著火光,看到紙條上寫著“請孟大夫笑納”。
字跡端正,蒼勁有力,她認不出是誰的字。
朝四周望去,并未看到可疑人影。
孟晚尋猜測是她照顧過的某個軍士送來的,便欣然收下,拿著面具回到了帳篷里。
這人也忒害羞了,送個面具還要鬼鬼祟祟的,更何況她對外的身份是男子,只有親近的幾人知曉她是女子。
所以她每每鉆半夏的帳篷,都要避開所有人。
想到這里,孟晚尋覺得有些不對勁。
送面具的人怎么知道她住在這個帳篷?
除了半夏,便只有趙舒岸,寄風還有柳清清知道。
寄風與半夏玩得連他家殿下都忘了,哪里有空送她面具。
柳清清沒這么好心,就算她要送,肯定是當著趙舒岸的面送。
趙舒岸?
那日在云城街市,趙舒岸的確在一個面具攤前停留了。
“哼!原來是在變著法子罵人!”
孟晚尋將手中的面具扔到一旁,又遠遠地踢開了。
與狐貍搭上邊的詞兒,都是罵人的話。
以她展現出來的容貌,趙舒岸必定不是罵她狐貍精,那就是罵她狡猾了。
悄悄貓在帳篷后面的趙舒岸,聽了她的話,臉黑得能掛到夜空放煙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