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人們醒來,見雜物間的鎖被砸爛,采薇不見蹤影,忙趕到正屋查看。
伺候孟晚尋洗漱的采薇看到他們,正眼都沒有給一個。
“誰放你出來的?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一個婆子質問道。
“王妃還在這里,你們竟敢如此無禮!”采薇斥道。
婆子不以為意,反而提高了聲音。
“你聾了嗎?是誰放你出來的?”
“是本王放的。”
趙舒岸從門外進來,臉色鐵青,斜睨了一眼下人。
“滾出去!”
隨他同來的孟周氏,匆匆走到孟晚尋跟前,緊張地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尋兒,她們可欺負你了?”
“夫人放心,王妃今日好好的。”采薇回道。
孟周氏心疼地看向采薇,將她拉到趙舒岸跟前。
“殿下,你看這丫頭,被鞭打的渾身是傷,若非臣婦昨晚被噩夢驚醒,派人偷偷來慕云院查看,還不知道會是什么樣。”
說到這里,孟周氏跪在地上。
“殿下恕罪,臣婦心切,派人翻了慕云院的墻。”
昨夜孟晚尋冒雨前往孟府求救時,她的心都碎了。
“夫人快快請起。”趙舒岸將孟周氏扶起,“是本王疏忽了,沒有管好下人。”
“殿下,尋藥醫館的孟時大夫,聲稱可以嘗試醫治王妃,希望殿下能容她一試。”孟周氏懇求道。
孟晚尋不能再裝瘋了,趙舒岸真的不知道她在王府樹敵眾多嗎?
聰明如他,應該清楚孟晚尋回來后會遭受怎樣的對待。
對于孟晚尋,他已經懶得管了。
趙舒岸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寒意。
孟晚尋若恢復如常,指不定還會惹出什么樣的麻煩。
孟府已經落魄,她再興風作浪,便真的只有死路一條。
孟晚尋咎由自取不打緊,可他終究對不住鎮北侯。
“殿下?”孟周氏輕喚了一聲。
“那就讓她試試吧。”趙舒岸答應道。
他若拒絕,只會寒了孟家的心。
回到九清閣,趙舒岸吩咐寄風:“派人暗中盯住慕云院的外墻。”
就算孟周氏擔心正門侍衛阻攔,可為何會想到派人翻墻進來?
慕云院外墻連接的小巷位置偏僻,若是不注意,難以發現。
最大的可能,便是有人告訴了她。
“此外,再將慕云院所有的下人都換成我們的人。”
“是。”寄風應道。
趙舒岸拿起公文,剛翻開,又想到了什么。
“孟時會進府為王妃治病,你派人留意著。”
孟晚尋剛中毒時,孟時進府瞧過,什么都沒有看出來。
如今過了這么久,她突然想再試一試,實在可疑。
“她萬一治好了王妃的瘋病怎么辦?”寄風擔憂道。
孟晚尋瘋癲前雖然沒有為難過他,可一想到王府上下被孟晚尋支配的恐懼,他就不寒而栗。
趙舒岸目露寒光,冷冷道:“經歷了這么多事,孟晚尋要是再不悔改,就只有死路一條。”
“阿切!”
蹲在墻角的孟晚尋突然打了個噴嚏,她揉了揉鼻子。
“難道是昨晚受寒了?”
她抱起黑貓,往屋里走去。
婢女攔住孟晚尋,道:“王妃,野貓臟的很,請讓奴婢扔了吧。”